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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10 January 2025
前马共人员 白纸黑字 控诉: 党领导怎么成了"割命领袖"——专访原马共(马列)党员[ 下篇 ]
前马共人员 白纸黑字 控诉:
党领导怎么成了"割命领袖"
——专访原马共(马列)党员[ 下篇 ]
《人民之友》编辑部
❝马共有许多历史迷团待解,可惜有许多历史事件巳经是无解了。有关方面巳经或者将来会解密的,都是他们想让人们知道的。真正的终极秘密也许会永远消失。“知者未尽言,言者未尽知”,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让历史记下当年双手沾满边区人民儿女鲜血的,马共中央北马局五个当权者(刽子手):阿苏,阿秀,阿焰,阿和,阿石。❞
》》》》》》》》》古肖飞@《马泰边疆风雨征程十七年》语录
《人民之友》编辑部就《关于马共(三派)内部杀人事件》以及有关课题,于2024-12-19傍晚时分,向《马泰边疆风雨征程十七年》一书作者和出版者进行了一场面对面的专访。这场很有针对性的访谈是在受访者前来新山寄宿的一所公寓进行。
对话的双方代表(各方4名)
下图所示,《人民之友》编辑部代表(前排左起):陈辛@陈成兴、严居汉、吴志鸿和吴振宇;马共(马列)历史研究小组代表(后排左起):古肖飞@黄永生、明峰@巫振发、少峰@黄逸和江平@冯学俊。
[接自上篇] 上篇的内容重点是:1、举行这场"马共内部杀人"专访的缘由;2、双方共同约定访问的重点内容与即席问答方式;3、由受访者简要说明他们要向社会大众传达的主要讯息是什么?
历史小组:这里需要说明一下。这篇文章在你们的网页公开转载之后。如果有发生不同意见或甚至遭受攻击,我们是不会介意的。但希望国内外媒体或关注此事件的人们弄清楚一个问题,就是马共当年是不是有进行冤杀?这是我们的一个重点。有,还是没有?先解决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是最最重要的。而方山(@李其木,下同)他们到目前为止表面承认,实际上拿不出东西。所以,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在《马泰边疆风雨征程十七年》一书中要列出那么多被杀者的名单。
当然,他们也可以说这个名字不对,那个名字不是。但这些都是枝节的问题。为什么呢?因为这是几十年前的事件,而且是地下活动,秘密斗争。我们不可能做到完完整整原名原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的的确确是被杀害了。我们还可以这么说,如果方山他(们)对我们的述说有所怀疑,没关系,边区那么多马共的同志还活着,大可组织调查队到边区访问那些活着的老同志,亲身聆听他们的痛苦诉说,之后才来回应或反驳我们还不迟,方山(们)认为如何?
现在争论得最厉害的就是马共有没有发生“内部肃反”(而我们看是“马共内部杀人”)这样的事?到底总共处决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被平反了,没有被平反的又是多少人?比例是多少?被杀者与其所在部队整体队员比例是多少?按照阿成所说是8%的战士被杀了。这是一个很恐怖的数目。
资料显示:马共中央北马局进行“内部肃反”的理由是:“1962年新方针之后上队的边区队员,90%以上都是‘敌奸’”。北马局当权者每每根据一些报告就以涉嫌敌奸的罪名,下令对涉嫌者予以处决,而处决是秘密进行的,更匪夷所思的是有的还出现“秘密平反”的现象。
过去北马局当权者都说是马共“内部肃反”,被杀的都是“敌奸”,现在他们的追随者(或自诩“继承人”)也一直说是马共“内部肃反”,被处决的都是“敌奸”。那么,我们请他们把敌歼的名单开列出来。比如,杀的阿狗、阿猫、张三、李四,干了哪些敌奸活动?请他们公开出来。然后双方共同把这些名字带到边区去,询问那些还活着的人,询问那些被杀者的父母兄弟姐妹,他们敢不敢这么做呢?这一点是最最重要的。我们觉得,作为马共历史的编写者的方山,如果这一点不敢做,而睁眼瞎说,就是不尊重历史。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会把马共的所谓“内部肃反”事件说成是“马共内部杀人的课题来研究和书写。我们敢说内容都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历史事实,可以去对证。
人民之友:谢谢你们的以上解说。现在我们把对话的重点,转到马共中央北马局五巨头的定性问题。你们在文章中做出了非常明确的结论:让历史记下当年双手沾满边区人民儿女鲜血的,马共中央北马局五个当权者(刽子手):阿苏,阿秀,阿焰,阿和,阿石。我们认为,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情况和罪名,如果你们的这个说法或者说是定论没人推翻,那么,马共的核心领导——政治局和总书记陈平,是难辞其咎的!你们的这篇文章的发表,彻底揭露了陈平和马共中央政治局竟然犯上了让某些党领导人成了“割命领袖”而在之前茫然不知,之后束手无策,以及无可奈何的过错。你们的这篇文章的发表,也等于否定了整个马共的中央领导地位和作用,难道不是吗?
历史小组:你们是担心上述5人被我们如此定论(定性)之后的严重后果吗?陈平在其回忆录中曾有过这么一句话,他说,他们也就是指五巨头,这么多年瞒着我,没有向我报告边区发生的事。关于内部肃反的事件,他们没有向我报告,我都不知道。所以,你们说马共中央北马局所进行的“内部肃反”事件要陈平负责,这说不过去。
我们先谈谈马共的结构,你们连马共的结构都没有搞清楚。你们连马共政治局和马共北马局的关系都搞不清楚。马共政治局是上级机关,马共北马局是下级。此外,还有南马局、海外局等。我们这里写的只是北马局。
我们针对的是北马局里的这5个人,不是马共中央政治局。北马局并不等于马共中央政治局。因为中央政治局里的阿成@单汝洪和老谢@李安东是反对肃反的。我们只针对上述五人,并不扩大打击面。而且我们在书里也没有提到马共中央政治局,这五人也有些不是中央政治局的成员。北马局只是领导边区的马共的武装部队。
人民之友:是的,没错。但这只是作为原马共党员的你们对党组织的立场和见解。但是,一般民众甚至一些老左就不知道这些区分。实际的情况是,在他们看来,马共中央北马局所进行的所谓“内部肃反”行动就是代表马共中央领导的决定,(就好像在上世纪60年代,活跃于新加坡的马共领袖方壮璧,不仅被李光耀称为马共“全权代表”,他的见解和言行也被当时的左翼阵营视为马共领导的主张和决策一样)。这就是我们之所以刨根问底追问你们在文章中提出的“马共中央北马局五个当权者各人双手沾满边区人民儿女的鲜血”的愤懑控诉和深层思考的缘由。对你们,我们是友好的,没有敌意,也没有恶意。只是对于一些问题,或许我们持有一些不同的见解罢了。
你们把这篇《关于马共(三派)内部杀人事件》这篇文章发了给我们,我们作为在我国维护民主人权的一份子,以及作为反对霸权统治的思想交流平台,就要特别小心处理,在我们的部落格发布你们的这篇文章,我们必须准确捕捉你们的意思,不能够有误,并且必须交代我们对有关事件的立场和态度。这是因为像这篇文章的这种言论发布在我们的网页上,除了你们要担负责任之外,我们也是要担负责任的。你们以上所说的,我们都知道。但是,我们是从我们的民主人权视角看问题,你们在文章中所表达的是你们的说法,我们对你们的说法是很尊重的。我们转述,就要负起转述的责任,就要对整个社会、整个民主人权运动负起我们应负的责任。所以我们不得不慎重其事,并因此征询你们再次的确认和更深层的想法。
历史小组:这篇文章是我们写的,你们要发表又担心,如果你们有所顾虑或担心,就不要在你们的部落格发表吧!我们现在讲清楚以后,你们还愿不愿意张贴?对你们的决定,我们没有意见,因为我们的书是面向整个社会。至于反应如何,我们无所谓,当有了问题,我们大家 [指我们这个小组成员和原马共(马列)党员] 一起面对。
此外,我们刚出版的这本书里的一篇《马泰边疆英烈录》,写下了牺牲烈士的名字和简历,我们是想让他们的家属知道他们的孩子死得光荣,是为了整个华族追求公平公正而牺牲的。如果我们不写出来,他们只知道孩子不见了,怎么不见却不知道?
出版这本书是我们小组成员和所有参与者的共识。为什么要出版这本书呢?那是我们觉得我们欠边区的人民太多了。如果没有边区的人民,我们都饿死在森林里了,但是结果他们至今还被套着“敌奸”的帽子,还有那些被打成改造员,以及为了活命,自己承认为“敌奸”的人,多么委屈啊!所以这些受迫害的人和那些已经冤死的人一样,都是那么的痛苦,甚至比那些冤死的人更痛苦。
我们想补充一点。为什么我们选用“刽子手”这个称呼呢?如果你们去访问现在还在边区的那些老同志,聆听他们详详细细诉说那些下令杀人者的残忍手段。你们是一定会痛哭流泪的。
引申出去,就是马共作为马来半岛上历史最悠久的政党(1930年——1989年)走到最后却销声匿迹,对于一个当时在东南亚拥有强大武装的政党走到最后却销声匿迹是什么原因?我们希望大家能够深入思考。
人民之友:根据刚才讨论的内容,概括起来,你们斩钉截铁要表达的就是“让历史记下当年双手沾满边区人民儿女鲜血的,马共中央北马局五个当权者——刽子手:阿苏,阿秀,阿焰,阿和,阿石。我们不加话,也无须加话,就这么发表。
接下来,我们转入另一个话题。你们发表这篇《关于马共(三派)内部杀人事件》文章以及出版《马泰边疆风雨征程十七年》一书诸多篇章,除了有系统记录下原马共(马列派)党员斗争事迹和经验教训以外,你们说一说,会给同志和后人带来一些怎么样的影响和启示呢?
当我们接收江平@冯学俊交来向你们订购的以上书本时,我们问了他上述这个问题。”他当时没有正面、对应地回答我们。趁着今天的机会我们想从你们那里得到一些比较明朗的回应。
历史小组:如果你们有认真去看完我们这本书的“第四部:想到写到”里面每一篇文章,我相信你们会得到一个结论。书里有一句话,今天马共退出了马来亚政治舞台,对于马来亚或马来西亚的华族与社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句话你们应该去深入思考一下。比较直白的说就是,它退出了,怎么不是一件好事?马共存在期间跟马共消失之后,对于马来西亚的华族社会起着怎样不同的结果?
我们在这本书里的第四部“想到写到”的第八篇《世界革命与马共革命武装斗争的终结》说明得很清楚,马共为什么会退出政治舞台。我们现在在这里简单提一下。我们的马共领导到了1981年还提出必须坚持“乡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道路——我们这些底层的党员都看得出这条道路是行不通的,难道马共高层领袖理论水平这样差吗?
陈平在其回忆录《我方的历史》这么说:我们始终搞不明白马来西亚人民他们的要求是什么?身为马共总书记——马共的最高领袖,他竟敢讲“他不知道马来西亚人民心中的要求是什么?”你们想想看,他几十年来在领导什么呢?真是不可思议呀!
我们研究这段历史和出版这一本书,就是想让后人知道我们所走过的路。我们参加武装斗争,跟随马共这个组织一段相当长的时期,我们把我们的遭遇和经历以及斗争结果,都记载下来让后人知道。我们想告知民众以及后人的是:
(1)马共这个组织虽然至今还存在(因为下山至今没有宣布解散),它应该结束它的历史地位和历史使命了;
(2)从我们的遭遇与经历来考察,马共的武装斗争走向失败有着其“内部崩溃”原因,没有必要追随原有的马共这个组织了。
我们也想到,我们华族的后代要怎样摆脱“华人是共产党”这一个刻板的印象——这是英殖民统治者和国内反动派套给马来(西)亚华人的“紧箍咒“,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解除掉它。我们也考虑到,马共杀了这么多人,我们讲出去,给人的印象:马共是一个由为数不明的恐怖份子掌控的政治组织。但是,如果我们不这样讲,我们能够怎么办?那些在马共内部被杀冤死的人和家属们怎么伸冤呢?
人民之友:你们马共(马列)党员和战士在下山之后,能够在你们这个“历史资料业余研究小组”的感召下,在中央北马局已经下令完全销毁“内部肃反”的文件和事迹的情况下,群策群力,完成了这本《马泰边疆风雨征程十七年》专著。在我们看来,这本著作透彻剖析了马共走上内部杀人而一党三分最后全都崩溃的谜团;这本著作根本否定了陈平和马共一路来在我国人民民主改革斗争中的地位和作用——而你们本身说的是,这本书颠覆了我国人民对马共的传统印象。
作为在我国为争取民主人权而奋斗,为宣扬民主人权思想而努力的一个小组合,我们现在斗胆地向曾经出生入死的你们,表达我们对你们的结论的感想和浅见,让你们以及对这个课题有兴趣的全国民主党团人士研究参考——
(一)你们根据你们的亲身经历(或者说是遭遇),得出“马共领导脱离群众、脱离现实,糊里糊涂让中央北马局五个当权者任意屠杀队员同志,导致马共一党三分,最终全都走向崩溃”的结论。你们著书立说面向社会提出控诉。你们都有事实根据和充分说明——在我们看来,这无疑是我国左派进步运动向内部的霸权主义和潜伏的敌奸宣战的一项壮举!但是,如果你们光提出这些斗争总结就算完事,而今后没有任何的行动实践,还是很难令人完全信服的!甚至还有被扭曲而被推入统治集团和反动人士所设置的“马共是恐怖分子”与“必须远离共党”的舆论陷阱的危险。
(二)马共在马来亚民族民主运动中有过正面的作用。具体的说就是在反抗日本帝国主义入侵马来亚以及反对英国殖民统治,争取马来亚独立的斗争,有过不朽的贡献。这是我国和世界各国人民公认的历史事实,任何人都无法抹杀的。但是,马共领导人和一些死忠追随者却一直带着这个光环自我陶醉和孤芳自赏,从来不曾(公开)承认他们有过一些什么过错,造成他们领导马来亚人民反抗英殖民统治和国内反动派斗争的失败,而让各族人民(尤其是民主人士)感到十分失望和悲痛,却也是无人可以否认的事实。
在我们看来,马共在抗日战争之后,无法取得更进一步的发展,很大可能是由于以下主要因素所致:
(i)一个名为莱特的国际间谍莫名其妙地渗透进入马共并长期当党总书记,制造机会或提供情报,让日军捕杀党的重要领袖和干部,并在抗日战争结束后,把胜利的果实(人民的自治权)奉送给了英殖民统治者;
(ii)莱特的破坏和出卖的行为暴露之后卷走党款悄然离开党总书记的职位,但是,莱特在位时期所贯彻的思想路线和组织路线的遗毒有否肃清?至今有谁能说得清楚呢?
(iii)马来西亚成立后,英国情报局也没有放弃或放松在马来西亚的反游击战。英国情报局派员培训马来西亚政治部华裔警官,以假身份渗透进入马共组织,成为马共的一份子,由内至外逐步击破——这已是公开了的秘密。
因此,如果有人怀疑马共北马局展开的“内部杀人”事件是潜入马共高层的敌奸所为,也不无道理吧。
(三)马共的党组织虽然说没有了,或者说是“名存实亡”。但是,他们那些人还在,特别是那些自以为“政治正确”的领袖们,下山后在华教运动中兴风作浪搞得乌烟瘴气,在叶新田丧失了董总主席的领导地位之后,还在我国华教运动中继续不断进行分化和破坏活动,造成我国华人社会变得一塌糊涂。他们已经公然通过修改章程的手续,把原来由董教总为代表的华人社会所拥有的公家产业的新纪元大学学院,改变成由几个老左们和有野心的人物所拥有的私人产业。他们私有化新纪元,他们占据了新纪元,董教总怎么能够容忍呢?华人社会怎么能够容忍呢?
(四)现在的问题是,你们下山之后直到现在,完全埋头到历史堆里去,完全脱离现实,不谈现实问题,没有给社会大众和后人“今后要怎么做?”的启示。你们现在不是有一个名叫“马来西亚彩虹联谊会”(以下简称“彩虹”)的组织吗?你们为何不能通过你们的这个合法组织去对现实问题发挥一些作用?这样做不是更有意义吗?
彩虹是我们原马共(马列)成员及亲朋好友的一个联谊性组织。从目前的情况看,彩虹这个组织有着本身的局限性。彩虹的个别成员想要参与政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彩虹的整个组织参与政党就是不太可能——这是因为我们的组织有一项原则就是不参与各个社团的纷争,处在一个比较中立的立场(《人民之友》编者注:这是专访中受访者的原用词语)。对你们提出的这个问题,显然我们的回复是让你们很失望的。但是,希望你们对彩虹本身各个方面的局限性加以谅解。
人民之友:谢谢你们的回答。现在我们转到最后一个话题。我们的部落格曾在2022-07-27发表过阿枚@刘秀春回忆录《活着的人》以及在2024-09-24发表《亡夫已获平反还被指"敌奸", "活着的人"阿枚再撰文伸冤》的报道——这事件是不是你们所说的马共内部杀人的其中之一事件?你们对我们发表过的这个事件,有什么想说的吗?
在你们还没有回答之前,让我们说得清楚一点。我们在《人民之友》部落格贴出阿枚@刘秀春的《活着的人》两天之后即2022-07-29,又贴出了一名已故作家彼岸@林今达(逝世于2020-08-25)收集在他生前出版的一本名为《白鸽从这里起飞》书里的他撰写的一篇题为《我背上行装去远方——<活着的人>读后》和一篇题为《1990年9月3日领导同志传达原机关警卫队同志关于张成杰同志平反问题的讲话》的历史文件——我们选择转贴这份文件,用来证实马共领导承认处决错误,“张成结冤案”已经平反。而在最近两年(即2023年与2024年)却有人连续出版了两本书,用了很多篇幅,坚持他所提“张成结确是敌奸”的指控。
我们在处理上述贴文时曾表示,马共领导处理“张成结冤案”的不当,或许就是30多年后的今日还有(些)人别有用心地再掀起“张成结肯定是敌奸”的恶风骇浪的重要因素。
马共里头竟有“打了报告不敢认,你错他错我没错”如此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人物,有人感到寒心,有人感到愤懑,有人……… 。你们呢?
我们翻阅了你们出版的《马泰边疆风雨征程十七年》,发现书里(第463页)的《马共(三派)内部被杀害(冤杀)队员名录》就列出“张成结(战锋)”的名字。
历史小组:是的。张成结被处决的事件,可以说是马共中央北马局展开的三次冤杀的后续和发展。我们这本书主要谈的是三次冤杀,就是1967年到1970 年之间发生的事情。张成结被处决是后来(1978年)发生在马共中央机关部队的事件。
许多人都知道,1990年他们对边区队员的三次冤杀包括张成结的被处决,都已平反,也都有文件记录,而且还写着要公告全党。因此,可以确定的说,张成杰冤案已被平反,是毫无疑问的事了!但是,党最高领导对冤案的平反,也造成了一些执行处决命令的队员的心里不安而想对某些“平反”个案进行翻案,也是不争的事实——我们的部队里也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张成杰的平反,是马共高层领导通过大会宣布的决定,任何党员或部队成员都必须尊重和服从。在马共高层领导人都去世以后,周明@李锡泉才来否定他们对张成杰的平反决定,并著书重提旧事,实际上是违反了党的组织原则,从程序上来讲是不对的。
我们要指出的是,一些与中央北马局5名当权者非常亲近的人物知道,如果马共内部杀人的事情一直挖下去,就不得了啦!杀人真相就会完全暴露无遗啦!这些人物就必然要出来对“平反”翻案,以保护他(们)心目中的领导的权威和形象。这些人物之中,有的人,大的案,他翻不了,就先来翻小的案。
我们的那本书里也写了一组不准再翻案了的案子,所有领导同志都在场并通过了的。个别人士过后也还是有意见的,说什么那些人都该杀等等。我们听了就一笑置之,不予理会。
我们的那本书里也分析得很清楚:(1)当一个领导人,因轻信那些不准确的情报而做出错误的决定,那还情有可原;但是,整个中央北马局,一个拥有实权的领导机关,每个领导都犯上同样的毛病,那就是值得怀疑的事了;(2)当时老谢@李安东是党中央副总书记,也是中央政治局成员,他是北马局的上级。这些北马局的当权者怎么可以不服从甚至违抗上级而擅自发号施令呢?这里面就是一个大问题!
如果你们面对这样的场景,你们会怎么想、怎么做呢?这个场景是:当被绑在课堂上同志被审问、被判处决时,一边是几十个队员同志在痛苦流泪,另一边则是刽子手和他们的随从在兴高采烈,并高呼“我们明天又要杀‘敌奸’了。”
如果我们把那些(逼供与杀害)的手段写出来,再写下去,马共的形象,那就真的是恐怖分子了。
此外,我们坦白的说,我们之中也有些人曾被周明@李锡泉拉着为他筹组的一个参与议会选举的合法政党(相信如今已胎死腹中)而团团转一个时期,他还鼓励我们之中的一名成员,跟与他同路的一名成员联合起来,领导他所筹组成立的政党的支部活动。我们的成员后来感觉不对劲也都远离了他。
我们的部队跟中央机关部队是隔离(指互相不通讯息)的。我们是根据阿枚@刘秀春的述说,主要是她跟我们讲,她问过李安东为什么要杀她的丈夫,李安东回应说,是根据地下领导的报告指控张成杰是敌奸而处决他的。阿枚是我们很熟悉的朋友,我们也从其他方面了解了一些情况,相信她的丈夫战锋@张成结是被冤杀而死的。
总之,张成杰的冤死,周明@李锡泉要负全责。因为报告是他写的,他是无法推脱罪责的!
我们顺此表明,我们将尽我们所能对双方共同约定的重点内容,做出全面如实报道。但是,这篇专访报告若有模糊或不实之处,还请你们海涵,并迅速来文澄清或纠正。若你们觉得我们的专访报忽略了一些你们在对话中表达过的重要论点,也请你们迅速来稿补上,我们一定会张贴出来。谢谢你们的合作。
历史小组:最后,我们也以强调4个重点来结束我们的这场对话:(1)必须强调两派当年的平反,都是两派中央委员会通过的历史事实,后人没有资格和权威去推翻这个平反决定;(2)肆意歪曲或更改有关平反内容,不只是篡改历史,而且削弱立论者的人品和诚信度;(3)每个时代都有那个时代的思想潮流和追求理念,我们只能提供历史经验教训,启迪后人,避免后人重蹈覆辙;(4)相信后来者会有他们的智慧,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会比一代强。谢谢你们给我们的对话。
(全文完)
这次专访象征着两代人相聚,共同探索我国曾经发生始于1960年末延续到1970年代的马泰边疆马共内部的杀人事件的谜团。访谈结束后留影。
他们是(左起至右):新世代:吴志鸿(1984年出生),严居汉(1983年出生),吴振宇(1979年出生);老一辈:陈辛@陈成兴(1940年出生),古肖飞@黄永生(1953年出生),少峰@黄逸(1951年出生),明峰@巫振发(1957年出生),江平@冯学俊(1949年出生)。
Friday, 3 January 2025
前马共人员 白纸黑字 控诉: 党领导怎么成了"割命领袖" ——专访原马共(马列)党员 [上篇]
前马共人员 白纸黑字 控诉:
党领导怎么成了"割命领袖"
——专访原马共(马列)党员[上篇]
《人民之友》编辑部
❝马共有许多历史迷团待解,可惜有许多历史事件巳经是无解了。有关方面巳经或者将来会解密的,都是他们想让人们知道的。真正的终极秘密也许会永远消失。“知者未尽言,言者未尽知”,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让历史记下当年双手沾满边区人民儿女鲜血的,马共中央北马局五个当权者(刽子手):阿苏,阿秀,阿焰,阿和,阿石。❞
针对原马共(马列派)“历史资料业余研究小组”[以下简称“马共(马列)历史研究小组] 上个月杪出版的《马泰边疆风雨征程十七年》一书的其中重要篇章即《关于马共(三派)内部杀人事件》以及有关课题,《人民之友》编辑部于2024-12-19傍晚时分,向该书作者和出版者进行了一场面对面的专访。这场很有针对性的访谈是在受访者前来新山寄宿的一所公寓进行。
下图所示,《人民之友》编辑部代表(前排左起):陈辛@陈成兴、严居汉、吴志鸿和吴振宇;马共(马列)历史研究小组代表(后排左起):古肖飞@黄永生、明峰@巫振发、少峰@黄逸和江平@冯学俊。
举行这场"马共内部杀人"专访缘由
我们之所以举行这场具有特殊意义的专访,缘由如下:
❶我们人民之友部落格曾在2022-07-28发表了阿枚@刘秀春回忆录:《活着的人》与两篇有关文章以及在2024-09-24发表了《亡夫已获平反还被指"敌奸", "活着的人"阿枚再撰文伸冤》与编辑部按语,已经引起国内外关注我国政治发展的民主党团人士的关注和议论。而这个事件的始作俑者除了在最近两年(2022年与2023年)出书连篇累牍地重复他的所谓“战锋@张成结确是敌奸”之说以外,面对阿枚的凌厉反驳和责问,却顾左右而言他,真稀奇呀!这名自诩为“科学社会主义者”,到处对人指手画脚的自命不凡的“革命领袖”,在张成结冤案1990-09-03已被平反的情况下,至今还是一直死抱“张成结是敌奸”的说法,其动机和目的不是十分可疑吗!
❷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左派进步运动在1960年代中到1970年代末从内部意见分歧发展到内部组织分裂,不仅放弃斗争而且自我匿迹,最后消失于新马政治舞台;这种内部意见分歧和组织分裂,甚至发展到马共领导的武装部队中去,发生了老左们所谓的“马共肃反”事件而实际上是“马共领导内部杀人”(这是作者古肖飞书写用语)事件,到了70年代马共甚至一党三分——分为中央派(北马局)、马列派和革命派(这两派在1983年合组“马来西亚共产党),最终都宣告失败而“放下武器”、“和解回马”——这已是铁板钉钉的历史事实,却常见原马共领导人妄想一手遮天不让人了解真相。现在有人著书立说,明确提出“这不能说是“马共肃反”而是“马共内部杀人”事件。事件至今已有半个世纪了,如今有原马共(马列)党员现身说法,听听他们怎么说,不是很好吗?
与该书作者与出版者安排对他们的专访
当人民之友编辑部2024年11月杪从社交网络上得悉上述《马泰边疆风雨征程十七年》一书的出版消息(可阅读全书目录和序言全文的电子文件),我们随即联系了居住在新山的该书出版者和发行人冯学俊,向他购买了两本,并询问他是否能将书中的《关于马共(三派)内部杀人事件》一文的电子版传送我们,以方便人民之友工委会研讨这个传言已久的发生在马共武装部队内部的重大谜团课题。冯学俊二话不说隔天就给了我们,只是表示,请研讨后提出意见。
作为我国一个维护民主人权、反对霸权统治的思想平台,《人民之友》编辑部把这个曾经发生在我国民族民主运动的所谓“马共肃反”的骇人听闻事件,提到工委会常月会议上讨论。工委会决定,如果作者和出版者能够包容人民之友的立场和见解以及愿意接受我们编辑部对他们的专访,我们将会把他(们)的这篇《关于马共(三派)内部杀人事件》文章全文张贴到人民之友部落格,并如实报道我们对他们的专访内容。
他们很快就接受我们的邀请,并表示他们的“历史资料业余研究小组”一定全员出动,与我们进行这场对话。于是,双方共同约定:(1)我们对他们的专访是面对面的即席问答,不是线上对话或书面问答;(2)这次的专访,是以《关于马共(三派)内部杀人事件》一文为重点。我们没有事先预设提纲,但告知了他们,我们只是想在阅读了上述文章之后,联系我们在这之前遭遇的事情,以及联想我国当前的政治现实,而产生一些疑惑,想提出来,征询曾是革命党人的他们的看法和想法,诸如(但不限于以下问题):
(1)我们曾发表过阿枚回忆录《活着的人》和她给朋友们的第二封信——这事件是不是你们所说的马共内部杀人的其中之一事件?你们对我们发表过的这个事件,有什么想说的吗?
(2)你们一直都在强调“这是作者的个人意见”。我们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历史资料业余研究小组有人不同意吗?如果作者本人和历史资料业余研究小组没有自信和把握,代表大多数原马共党员(特别是所有受害者和他们的家属)说话,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3)你们发表这篇《关于马共(三派)内部杀人事件》文章以及出版《马泰边疆风雨征程十七年》一书诸多篇章,除了有系统记录下原马共(马列派)党员斗争事迹和经验教训以外,你们说一说,会给同志和后人带来一些怎么样的影响和启示呢?
在进入正式对话之前,他们表明,书上的确是清楚注明“这是作者的个人见解”——这只是表示小组成员对作者付出巨大心血的尊重罢了,没有其他意思!他们小组成员对老左们所谓的“马共肃反”事件的立场和见解是共同的!是一致的!因此,这次的对话也是以《人民之友》编辑部为一方与以马共(马列)历史资料业余研究小组为一方来记录和报道的。
这次的专访,重要内容如下——
人民之友:我们这次专访的重点,约定在你们刚出版的《马泰边疆风雨征程十七年》一书中的《关于马共(三派)内部杀人事件》这篇文章。你们(作者与出版者)首先简要说一说,你们通过这篇文章,想要向社会大众传达的主要讯息是什么?就把这个问题和你们的回答,当作这次专访的“开场白”吧?
马共(马列)历史研究小组:马共(马列)的历史,是由当年马共(马列)武装战线成员、地下战线成员、海外战线成员,以及所有马泰两国支持者、同情者共同创造的。这段历史是始于1970年3月22日,原马共第十二支队二区,主动脱离马共中央北马局的控制,直到1987年4月28日和解下山,时间跨度17年有余。下山37年来没有完整的历史记录。
刚出版的这本《泰马边疆风雨征程十七年》(以下称该书),是我们几位志同道合的原马共(马列)部队党员和干部,下山之后共同努力收集马共(马列)部队的历史资料,想要为填补这段历史的的空白部分尽绵薄之力,让广大民众和年轻一代,能够对当年的历史和时代精神有所理解,也让暗藏祸心的某些人物诬蔑我们“反马共”、“反中共”、“反革命”、“反人民”的长久阴谋无法得逞!
《关于马共(三派)内部杀人事件》这篇文章,是该书的重要篇章之一,也就是你们这次访问我们的重点课题。我们在这篇文章中,想要向社会大众传达的主要讯息是:
(一)马共中央北马局“内部肃反”行动,是“马共内部杀人”事件
我们认为,中央北马局根据1967年的一次伏击战中从一名被击毙的敌兵口袋里搜出一纸密件,就草率断定“1962年“新方针”之后上队的边区队员,90%以上是‘敌奸’“而展开“内部肃反”——这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我们不认同中央北马局所定性的“内部肃反”行动,因为从 最终结果来看,这些被冤杀的队员,几乎将近98%都没有涉嫌“敌奸”的罪名。根据马共披露出来的材料,以及被平反的队员人数,他们都是死于匪夷所思的惨无人道的血腥内部杀害行为。
马共内部杀害队员人数,有迹可查的计有219人(马共中央北马局经手,杀害了157人,马共革命派(第八支队),被杀队员有20人,二区马共(马列)被杀队员有42人。
——以上所述,详见该书第598、599、603页与其他有关材料
(二)马共开展“内部肃反”行动,导致马共分裂(一党三分)结果
马共中央北马局在各个单位强制执行“内部肃反”,造成了马共分裂(一党三分)的状况——陈平领导马共中央派,张忠民领导马共马列派,黄一江领导马共革命派。1983年12月马共的马列派和革命派,合并组成“马来西亚共产党”(简称马西共),与陈平领导的马来亚共产党,从此分庭抗礼。最后两党都放下武器,结束斗争。
我们已经清楚表明,马共一党三分是马共中央北马局肃反行动的结果,具体的说就是,中央北马局杀害无辜队员在前,其余两个单位脱离中央北马局的领导在后。总之,肃反行动导致“一党三分”(最后是两党分庭抗礼),该负历史罪责的是中央北马局的5个当权者。
——以上所述,详见该书第612、613页与其他有关材料
(三)让历史记下北马局5个当权者的双手沾满边区人民儿女的鲜血
人们应该关心的是事件的来龙去脉,是非曲直。对人民犯下了滔天大罪的人和事,都必将受到历史无情的审判。同时,把它当作历史经验教训留给后人。
马共有许多历史迷团待解,可惜有许多历史事件巳经是无解了。有关方面巳经或者将来会解密的,都是他们想让人们知道的。真正的终极秘密也许会永远消失。“知者未尽言,言者未尽知”,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让历史记下当年双手沾满边区人民儿女鲜血的,马共中央北马局五个当权者(刽子手):阿苏,阿秀,阿焰,阿和,阿石。
——以上所述,详见该书第616页与其他有关材料
这次专访象征着两代人相聚,共同探索我国曾经发生始于1960年末延续到1970年代的马泰边疆马共内部的杀人事件的谜团。他们是(左起至右):新世代:吴志鸿(1984年出生),严居汉(1983年出生),吴振宇(1979年出生);老一辈:陈辛@陈成兴(1940年出生),古肖飞@黄永生(1953年出生),少峰@黄逸(1951年出生),明峰@巫振发(1957年出生),江平@冯学俊(1949年出生)。
[ 未完待续 ] 专访下篇,精彩对话
—— 将在农历新春佳节之前发表。敬请垂注。谢谢!
附:马共(马列)历史资料业余研究小组
成员个人简历
明峰,原名巫振发,1957年出生于雪兰莪州沙登新村,祖籍广东南海。自小受左翼组织的影响,1969年开始接触革命组织。
1973年10月到泰南勿洞县参加原马共第十二支队二区武装部队,1974年开始被分配参加军事项目工作,1975年加入马来亚共产党(马列)。曾参加第一南下战斗队到吉打州华玲县支援农民斗争;参加第二南下战斗队到吉打州华玲县古比地区执行战斗任务。1976年被调到原8连队负责中央领导人的警卫工作,和部队周围的雷区封锁工作,以及负责机关连队与各个连队的山路交通联络工作。曾任职小组长、副班长、正班长、副排长,直至1987年和平下山。
下山后在第一友谊村生活,负责与泰国第四军区驻村军方人员,接洽森林土地开发和砍伐的界线划分,残余地雷拆除和村建筑设计规划等工作。
1990年回马定居,并遭受32个月的内安法令扣留,37岁才开始个人生活打拼。基于对老战友的深厚感情,2007年参与组织“马来西亚彩虹联谊会”的筹组工作,曾任职副会长和会长,现定居吉隆坡。
“历史小组”介绍明峰:
明峰在历史资料业余研究小组里,发挥协调联络原党军部队有关成员对史料的收集工作,为历史小组的文稿增添了史料的真实性和写作上的便利。在很大程度上推进了文稿的顺利完成。
(二)奋发@黄天祥(已故):
原名黄天祥,1974年参加马共(马列)武装部队,原12连队队员,任职排长。1990年回马定居,积极参与组织马来西亚彩虹联谊会。
为人正直,富有正义感,积极动员战友参与马共历史的业余研究,2018年因心脏病突发逝世。
江平,别名二马,原名冯学俊。祖籍广东海南文昌,1949 年出生于柔佛州峇都巴辖县,学生时代参与当地的左派学生运动。1968年华仁中学第十四届毕业生。
1975年被人盟第2分部(新盟),调派到泰南勿洞县,参加马共(马列)武装部队,长期在第8连队从事兵工厂工作。对器械维修/武器改进仿造方面,有比较专业的知识和钻研。曾经多次被派往其他连队协助兵工厂工作,和放映录影带。任职班长。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有几个连队陆续发现战机投在森林里未爆炸的哑弹,接受指挥部的任务,三次成功拆除炸弹/挖取炸药,取得许多难得的高级炸药。
1990年回国定居,参加“马来西亚彩虹联谊会”,积极投入到相关的工作中。从多个渠道收集有关马共珍贵的史料,为《历史资料业余研究小组》提供许多帮助,协助文稿的整理、编辑和出版。
年轻时对社会主义理想狂热追求,1975年加入马共(马列) 武装部队,忙忙碌碌在森林里渡过了青春年华。1987年重归马来西亚,为了家庭从事各种行业,最后退休安享晚年生活。
由于听了原25连队当年《平反昭雪、审议及追悼大会》的录音后感触巨大,引发深层思考。于是,写下《魂泣》这首诗,表达对被冤杀队友复杂的感情流露,和《对被冤杀同志事件的反思》一文,思考事件的前因后果,希望以史为鉴,避免发生类似的悲剧,取笔名谷山。
劲星,原名黄永生,又名黄印生。1953 年7 月14 日出生于柔佛州峇 都巴辖县(凿石城),祖籍福建南安。 1965 年正修一校小学毕业后,1966年就读于华仁独立中学,被学运组织吸收成为组织成员,从事独中学运工作,1971年华仁中学第十七届毕业生。
1972年,凿石城发生“6·28”大逮捕事件成了漏网之鱼,转移到新山当建筑工人。1973年1月“马来亚新民主主义革命同盟”成立时成为正式盟员。1974年10月22日,在新山参加升挂红旗,宣传马共(马列)、军和人盟成立的活动。1975年2月,接受人盟第二分部(新盟)的调派,北上马泰边境参加马共(马列)的武装部队, 在原8连队“白铁营房”上队。新兵军政学习班未结束,即被调往北区原25连队,参加建设“倒树营房”,开垦“老农场”,以及建设后来的“足水营房”。1976年2月,20连队成立,随老伯(王力)再度北上新区工作,建设“老营房”(又称“美丽营房”), 参与规划和挖掘原20连队第一条地道。同时兼任老伯(王力)的电报翻译员,并参加连队内队指挥部工作。
1977年7月7日,与雷强,X峰三人一起加入马共(马列),成为正式党员。1979年初原25连与原20连合并改组之后留在25连队工作,参加第一工作队,开垦“马来芭农场”以及1号芭、2号芭和3号芭农场,从事农业生产工作。之后调回部队执行带队外勤及布雷/巡雷工作,直至1987年4月28日和平下山。
在部队期间,曾任职正班长,正排长,排党支部委员,参与部队多方面工作。主要有:电报报文翻译、营地规划建设、地道测量及挖掘、农垦生产、挖掘狩猎陷阱(山猪湖)、装吊狩猎、烧炭、埋置及维修地雷、带队运粮藏粮,以及连排政教工作。后期参加民运工作队第32支部,负责工作队与部队的无线电通信联络,以及森林基地建设小组,负责连队泰境森林地区与农场周边埋置地雷和维护工作。
下山之后参加第四友谊村筹建委员会的工作,规划建设四村。2000年与时任村长凯忠共同主催,并成功组织和推动第四友谊村(原25连队),“内部肃反”事件的“平反昭雪、审议,及追悼大会”的活动,2006年转籍成为泰国公民。2013年参与推动第四友谊村“中秋节老战友团圆叙旧会”,和2014年“烈士墙”的筹建工作,参加编辑《烈士墙纪念特辑》,以及撰写和编辑《马泰边疆风雨征程十七年》一书。因为感叹世道坎坰人生无常,令人哭笑不得,故取笔名古肖飞,寓意哭笑皆非。
现定居泰南也拉府万朗士打县第四友谊村,因个人兴趣爱好和几位同路人,从事马共(马列)历史资料的业余研究工作。
——以上资料,录自《马泰边疆风雨征程十七年》第652—655页);4人照片在专访时拍摄,为《人民之友》编辑部所加。
Thursday, 26 December 2024
关于马共(三派)内部杀人事件 —— 作者:古肖飞@历史资料业余研究小组
关于马共(三派)内部杀人事件
作者:古肖飞@历史资料业余研究小组
本文是原马共(马列)党员(也是马共(马列)“历史资料业余研究小组”成员)江平@冯学俊在他们上个月杪出版的《马泰边疆风雨征程十七年》一书发行之后,在本月初发送给《人民之友》编辑部,该书的其中一篇重点文章即《关于马共(三派)内部杀人事件》的全文,让我们人民之友工委会研读并提出意见。这篇文章的作者是古肖飞@黄永生(他也是原马共(马列)党员和“历史资料业余研究小组”成员)。
人民之友工委会经过讨论后决定:若出版者即(原马共马列派)“历史资料业余研究小组”愿意接受我们人民之友编辑部针对文章所述课题的专访,并且能够包容我们所持的立场和见解,我们就理所当然把他们发来的文稿和我们对他们专访的内容,分别发布到我们的部落格,让更多的对这个课题有兴趣的国内外人士分享。
我们决定:——
(I)在今年年杪最后一周之前,贴出他们的这篇来稿;
(II)就本文内容对其作者和出版者进行一场“面对面”的专访;
(III)在明年初即2025年1月中旬贴出我们对他们的专访内容。
这篇题为《关于马共(三派)内部杀人事件》的文章,篇幅颇长,近12,000字,分为以下10个小节——
(一)时代背景
(二)时间、起因和发生单位
(三)杀害队员手段
(四)马共(三派)内部杀害队员的人数
(五)马共(三派)内部杀人所持的理由对比
(六)马共(三派)内部杀人事件对部队产生的影响
(七)马共(三派)对内部杀人事件的善后处理(平反)
(八)对马共(三派)内部杀人事件的探讨和推断
(九)要辩证地看待和探讨马共(三派)内部杀人事件
(十)结论:马共中央北马局5个当权者——刽子手。
全文如下(文内的着重点为《人民之友》编者所加;文末附上作者古肖飞的简介)——
林海深,晚风沉,雨淅沥,如泣声;
音悲切,问前事,似故友,诉冤情。
如果想要深入全面了解和研究马共(三派)【以下统称为马共】的历史,马共内部杀人事件是一个始终无法绕开和迴避的问题。人们应该要从多个角度对它进一步的探索和研究。
首先,本文不要标题为马共“内部肃反”,是因为从最终结果来看,这些被冤杀的队员,几乎将近百分之九十八都没有涉嫌“敌奸”罪名。根据事后马共披露出来的资料,以及被平反的队员人数,他们都是死于匪夷所思的惨无人道的血腥内部杀害行为。
本文将按照时代背景,起因,时间,地点,发生单位,杀害手段,事件对部队的影响,事后处理和善后,对事件的探讨,以及对岛国革命武装斗争的破坏,等等方面,作粗浅的分析。
(一)时代背景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马共武装部队在半岛遭到严重挫折,部队从“抗英民族解放战争”爆发初期的将近一万人,到“华玲和谈”时,只剩下三,五百人,在国内巳经没有了立足之地。在撤退到马泰边区泰国境内之后,大约是在五十年代末,马共当时的 领导人在泰国南部宋卡府昔罗县地区召开会议,决定部队人数出多留少,这就是老队员说的“湿热阶段”。
随着中苏论战的进一步发展,中苏这两个共产党老大哥为了各自的国际战略和地缘政治,都在东南亚地区扩展自己的影响 力。马共由于历史渊源,民族情结,语言文化等等各种因素,最终选择靠向了中共。
在得到中共主席毛泽东的接见和受到赞扬与鼓励之后,马共开始从所谓的“湿热阶段”,改变斗争策略。1962年马共中央北马局根据中央政治局的指示,决定采取“积极坚持,逐步发展”的新方针。边区武装部队得到很大的发展,队员扩大了几百人。 六十年代中期,边区的革命形势蓬勃发展,大量边区华裔民众的儿女踊跃参军,武装部队迅速增长扩大,农村建立起牢固的四大组织。
(二)时间,起因和发生单位
马共内部杀人事件开始发生于1967年。起因是:“1967年,马共武装部队在伏击马来西亚军警车辆的战斗中,从一个被击毙的敌兵口袋里搜出一纸密件。他是一个混在这车军警里的特务,密件是上司的指示,命他来泰南勿洞地区执行的任务。即收买奸细,混进我党军部队,窃取情报,破坏粮库,杀害领导干部,中央北马局为保卫革命,防患于未然,避免腹背受敌,加强了保卫工作。”——引自《一路艰辛向前走》
——马共中央政治局委员阿成回忆录之(五)第283页
(笔者注:根据马共历史,自从马共武装部队北撤进入泰南之后,停止国内武装斗争长达十多年。第一次重返国内开展的主动战斗,就是1968年为了纪念抗英民族解放战争二十周年的“高乌伏击战”)。1967年马共并没有过对马来西亚政府军的战斗。)
中央北马局进行“内部肃反”的理由是:1962年“新方 针”之后上队的边区队员,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敌奸”。
马共中央北马局从1967年开始的所谓“内部肃反”,牵连的主要单位是直辖单位:第十二支队一区,中央机关队,联合队(三区)和特区(马来族部队)。尤其以一区和三区最严重,被杀队员也最多。第十二支队特区和第十支队(都是马来族部队),只有个别零星事件发生。
第十二支队二区的内部杀人事件,发生在两个时间段:
(1) 六十年代末(大约是1968年至1970年间,中央北马局来电下令二区处决了 13人)。
(2) 1970年3月初,中央北马局派阿和亲自来二区执行“内部肃反”,杀了5人。还有许多新战士在被杀的黑名单中。
第八支队是1968年,中央北马局阿焰要去中国,途经第八支队作短暂逗留,介绍中央机关队杀人经验时,在第八支队一共杀了9人。
第十二支队二区,1970年3月22日脱离中央北马局领导,包括马共(马列)成立之后,在所属几个连队前前后后一共杀了42 人。
第八支队1970年3月主动脱离中央北马局,成立马共革命派之后,前前后后在内部一共杀了20人。
针对中央北马局的“内部肃反”,按照陈平的说法:
“小章(指阿苏)所犯的最大错误,是他无法认清所谓的敌方特务渗透营区,……”
——《艰辛的路程》第71页。
作为马共在马泰边区武装部队的最高领导人,实权第一把手(阿苏),无法认请敌方信件的真伪,因为轻信而进行内部肃反。整个中央北马局其他几位实权领导人(阿焰,阿和,阿石,阿秀),难道也是无法认清敌方的反间计借刀杀人吗?面对众多即将被杀的队员们的愁容满面,悲痛欲绝的惨状时,他们却是欢欣鼓舞,兴高采烈,庆贺取得了一个又一个杀人的胜利。并且还将继续杀下去。
马来亚(马来西亚)革命事业,落在这一伙低智商,而又独断独行的实权领导人手中,“将帅无能累死三军”,此言不虚。
(三)杀害队员手段
(1) 最经常和最普遍采取的手段就是秘密处决。马共(三派)以调动工作的方式,在小组队伍出发行军的路途中动手,将有关队员杀害。
(2) 中央北马局领导人下令将有关队员捆绑在操场上,命令其他队员对其进行鞭打,如有不执行鞭打者,罪等同“敌奸”, 然后才将有关队员杀害。一一《艰辛的路程》第114页至122 页。
(3) 经过中央北马局领导人所谓的大会宣布为“敌奸”,然后将有关队员杀害,又或者先处决事后才开会公布。
(4) 中央北马局执行处决所谓“敌奸”队员时,曾经采取不人道的,近乎法西斯的残酷手段。(细节从略)。请阅读《艰辛的路程》一一出版者:泰南勿洞人。第89页,第90页,第114 页,第118页,第122页。
(5) “人都杀了才开会公布,那里有开审判会,举手表决呢?……大东(阿仲)同志是抗日时期最老的中央领导人, 处决大东同志后,阿苏宣布他是日本特务。……不过,笔者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当时上台做证人的却是两个边区勿洞上 队的女战士。……在抗日时期,大东就是抗日领导人,你们两个还没出世,现在才20岁左右的黄毛丫头,跟几十年前就领导抗日战争的领导人,怎样能够挂勾呢? ” 一一《艰辛的路程》第24,25页。
这是一起非常严重的造谣中伤,污蔑陷害老同志的杀人事件,而且是先斩后开会。这不是简单的肃反,而是肆意妄为的谋害老同志。中央北马局这伙当权者政治上是否有问题?
(6) “艾力是领导上非常重用的一位军事干部,他经常担任警卫队队长。……护送阿和去二区肃反,回来之前他的妻子巳被杀了,接着大约一星期,他也被杀了。这次和他同回的古宁(方小浪)同志,在哨站外就被捕,随后也被杀 了。……艾力被处决时,刚拉过哨站就被吓死了……。”—— 《艰辛的路程》第26页。
艾力是必死无疑的,因为二区的“3 • 22革命阿沙行动”成功摆脱阿和的控制,这个结果如果没有人出来顶罪,阿和就下不了台。
(7) “……机关队里勿洞县参军没有被扣捕的男同志,只剩下两个小战士(小海和小洋,他们是俩兄弟,父亲名叫石头(林益新),在这之前被冤杀了)也逃不过一劫。小海(林来成)12岁,小洋(林来真)9岁。……翌日,兄弟俩被杀 了。领导人阿苏没有公布他们的罪状,只说:他们的父亲被杀了,孩子留下来没用……。要“铲草除根”。——《艰辛的路程》第26页,第118页。
这就是中央北马局这伙当权者冷血,灭绝人性的浄狞面目。 即使父亲真是敌奸,难道还未懂事的孩子也会是敌奸吗?这伙人还有资格配称革命领导人吗?
(8) 中央北马局对主动或是被动承认自己是“敌奸”的队员,将他们判为“改造员”,留下来继续革命。马共下山巳经几十年了,有些所谓“改造员”,至今还戴着这顶“改造员”的帽子。
(9) 所谓“绳子的威力”。这是阿石在大会上说的:“绳子不下,死都不承认。绳子一下,什么都承认,可见绳子的威力。”——《艰辛的路程》第21页。(如果时光能够倒流, 让边区父老乡亲也拿绳子,以同样的手段对付中央北马局这 伙杀人犯,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结果?)
(10) 有些被判为“敌奸”或“改造员”的女队员,还遭受执行人员的人格污辱。原文:“现在有些女同志一谈到肃反,他们就会流泪,因为女同志比男同志所承受到的侮辱是可想而知的。” ——《艰辛的路程》第72页。(笔者注:中央北马 局将这些罪行,统统推给已经被处决了的执行人员,死无对证缺乏说服力。)
(11) 马共其余两派杀害队员的手法,没有中央北马局那样残暴和不人道。
列宁曾经说过:“肮脏的手段,表明阴险的目的。”(大概意思)。
(四)马共(三派)内部杀害队员的人数
(1) 中央北马局经手:第十二支队一区,三区和特区,以及二区和第八支队,被杀总人数有127人,要是加上1968年阿焰经手杀害的北马槟城地区参军人员29人。总共杀害了 156人(近似值)。
(2) 马共革命派(第八支队)被杀队员有20人。
(3) 二区马共(马列)被杀队员有42人。
马共(三派)内部被杀队员一共有219人以上。(农村中许多无头公案,因为秘密处决巳经无法追查了。)——《艰辛的路程》第182页。
按照阿成主持平反的总结,中央北马局在第十二支队直属单位五分队和二分队,以及中央机关队一共杀了 75 + 16 = 91 人。当时十二支队总人数约一千人左右,被肃清者比例占百分之八左右,实属扩大化。——《一路艰辛向前走》第285 页。
如果将马共(三派)全部被杀队员人数和全部武装部队人员按百分比统计。第十二支队(一区,三区和特区),以及第十支队,有大约一千人,马共革命派(第八支队)有140 人,马共(马列)(二区)有889人。三派共有队员2029人 左右。被杀队员总数是190人(1968年槟城参军被杀人员, 不在统计数中)。190/2029 = 9.36%。
(五)马共(三派)内部杀人所持的理由对比
(1) 中央北马局:认定1962年“新方针”之后上队的边区队员,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敌奸”,因此定性为“内部肃反”。
还有更加令人吃惊的理由:看见队员磨刀,就是要杀领导 人;在队员的背包里找到绳子,就是要准备绑架领导人;营房里养的鸡猪死了,就是有人投毒。(笔者注:马共武装部队每个队员都会配给一把刀,平时用来劈柴,砍树,切割兽肉等用途,所以都需要经常磨刀。许多负责狩猎的队员,平时也会保管一些绳子,除了用来捆绑野兽,万一有伤员也可以用来捆绑担架。)
“为什么阿苏,阿秀,阿石,阿和一直要逼我们讲骗话,制造假材料,又杀了那么多同志呢?……。” 一一《艰辛的路 程》第57页,第75页。
(2) 据老同志讲述,当年马共部队有一次在内部的文艺演出中, 有一出剧是《彭亨河的儿女》。演员之中有一位扮演反派(军警特务)的队员,因为演技逼真,结果被杀害了,理由是: 如果他不是敌奸特务,怎么会表演得如此这般逼真呢?(真是荒谬绝伦)
(3) 马共革命派(第八支队)黄一江,杀害队员的理由:“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杀害事件多数发生在第八支队成立马共革派最初那整十年。请阅读《肃反后又一次更大的肃反》一一 考南康地道出版社(2005年6月20日)。
(4)二区马共(马列):只有三名队员因敌奸嫌疑被杀(2000年 也巳经平反了),其余39人绝大多数是对革命前途严重信心动摇,企图脱离队伍或者是申请退伍,又或者是严重违犯军队纪律,被领导机关处决。这是因为没有大后方,无法承受队员退伍或逃兵投敌之后,对部队和地下组织所带来的破坏,所采取的非正常手段。
(六)马共(三派)内部杀人事件对部队产生的影响
(1) 中央北马局领导机关中有其他领导人,对“内部肃反”持有不同意见。但是,在当权领导人的一意孤行下,无法阻止野蛮行径的横行霸道。虽然自从第八支队和二区于1970年3 月,分别先后脱离中央控制。“内部肃反”于1970年5月宣布结束,“勿洞后期参军的许多新同志,也没有是几乎百分之百的敌奸了”。一一引自《艰辛的路程》第30页。此后参军的新同志,完全不知道当年马共中央北马局部队内部,曾经发生过骇人听闻的严重杀人事件。
(2) 第八支队1970年脱离中央北马局时,有队员140人。当年黄一江公开在大会上,大言不惭的说:“在座的,参加过这次大会的140人,今后绝对不可以杀……”。引自《肃反之后又一次更大的肃反》第148页。结果是在随后的肆意杀人之后,第八支队不断有队员逃离部队。包括战斗牺牲,申请退伍和逃兵在内,部队减员将近百人。直至1983年和马共(马列)联合成立马西共(即马来西亚共产党)时,第八支队仅存40余人。
(3) 马共(马列)内部杀人事件,主要发生在两个大单位:第二军分区和第四军分区。由于多数采取秘密处决的方式,广大指战员毫不知情,只有执行杀人任务的队员心里明白。因此, 对整体部队影响不大。只是到了战争后期,在和泰国军方谈判的风声渐起时,有天时地利人和之便的边区队员,才掀起申请退伍和逃兵的高潮。
受国内外形势的影响,在这场战争的后期,马共(三派)都面临兵源枯竭,再也没有新兵参军,部队只有独守空山,自生自灭了。
(七)马共(三派)对内部杀人事件的善后处理(平反)
(1) 中央北马局是在和平下山之后的1990年华人春节前,面对群情激愤汹涌而来的边区民众,为弄清儿女被杀真相,准备用武力对马共下山人员采取报复行动之际,才被迫为被冤杀者平反。此时,阿秀和阿苏(小章,章凌云巳经去世了)。
阿焰首先提出,推选阿成担任平反主任,遭到阿成拒绝。最后,在陈平的说服下,阿成才同意代表中央政治局,向被误杀的同志赔礼道歉。一一请阅读《一路艰辛向前走》第282 页。
始作俑者始终躲在后边,反而由当年持反对意见的阿成出面收拾残局。足见中央北马局当年这伙当权者,是那么的顽固不化,作贼心虚。包括农村中四大组织成员,和北马槟城地区参军的29人在内,中央北马局前后一共杀害了超过156 人,这是马共历史最大的污点。
在阿成主持的平反大会上,双手沾满被误杀同志鲜血的阿焰, 没有发言表态。
(2) 第八支队自从下山之后,黄一江仗着强势,始终没有对当年内部杀人事件做出回应。反而是由原马共(马列)调到第八支队(原第5连队)的复员人员,积极建立烈士纪念碑予以 悼念。
(3) 马共(马列)对杀人事件的善后处理,分成两种情况。
【i】第二军分区以阿凌(张忠民)为代表的领导层,压制对本单位杀人事件的处理,只是单方面为丹武、战胜、战燕和程华四位同志平反。不过,都有将被杀同志名字列入《逝世同志名录》中,谨作永远的纪念。
【ii】第四军分区以少坚(老章)为代表的领导层,在第四友谊村(原25连队)村民的强烈要求和不懈努力下, 终于在2000年为22位被冤杀同志平反。
总结马共(三派)平反问题,中央北马局是因为边区民众武力要胁而被迫进行平反一一《我方的历史》第445页。马共 (马列)是因为原25连队(第四友谊村)村民集体力争,才为本连队被冤杀战友成功平反。马共革命派被杀队员则含冤九泉之下,只有第五友谊村旅游机构每年为他们祭奠。
(八)对马共(三派)内部杀人事件的探讨和推断
“推断”,汉语词。意思是根据事实或前提推论。一一百度百科。
根据巳知的既成事实,笔者将马共(三派)在部队内部杀人事件,尝试作一些推断。
【A】中央北马局:
(1) 首先是中央北马局说从敌兵口袋找到一份密信,这个可信度如何?敌兵上级给予命令的时间是1967年,而中央北马局将 1962年新方针之后上队的同志几乎杀完。还连带远在宋卡府昔罗县第八支队的9位同志也给杀了。这是否说明敌兵在接到命令之前,就巳经布局渗透多年了。还有,敌方又怎么知道我方会进行埋伏战,而且还让敌兵带着密信,十分有把握这封密信一定会落在马共游击队手中,也一定能够让中央北马局当权者获悉!
中央北马局领导下的第十二支队特区和第十支队,都是马来民族部队。为什么就没有出现1962年新方针之后上队的队员,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敌奸的结论呢?
(2) 他(陈平)甚为不满地说:“当年,你们(指中央北马局) 没有如实地向我报告1970年肃反的情况。” 一一《一路艰辛向前走》第281页。事实说明中央北马局这伙当权者,胆敢欺上瞒下,连中央总书记陈平都不放在眼里,他们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干?
(3) 中央北马局处决老中委阿仲(大东)是错误的。——《一路艰辛向前走》第287页,288页。还有,杀害马共资深老党员老干部伍天望(林木)一一《艰辛的路程》第94,95页。中央北马局当权者这样胆大妄为,目无党的组织纪律原则,对马共造成的破坏,他们的最终目的,难道不引人深思吗?
(4) 马共中央(在北京)决定派老谢(李安东)回边区,老谢是马共中央副总书记,地位在所有中央北马局当权者之上。这就给人们留下了一个想象的空间一一权力斗争。请阅读《艰辛的路程》第48页。只有制造党内混乱局面,才有可能保住中央北马局这伙当权者的既得地位和权力。
(5) 中央北马局一伙当权者,无论如何也不允许他们的上级领导人老谢,取而代之成为中央北马局新的领导人。更深层次的推敲可能是,出于对失去领导权的忧虑和恐惧,预先提防下台之后可能遭受如法炮制的报复。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拉帮结派设法阻止老谢上位。
(6) 当年执行杀人任务者,对被杀者所采取的不人道的,残暴近乎法西斯的手法。中央北马局把罪责和行为,全都推给死人(阿良和艾平)。如今死无对证,全是中央说了算。以中央北马局一贯以来用逼,供,信的手段进行“内部肃反”,可想而知这伙山中土皇帝的心思和行为了。
(7) “秘密平反” 一一《艰辛的路程》第43页。一个可笑又可悲的决定。中央北马局当权者对自己犯下的错误,竟然采取这样的方式平反。这就像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在一手遮天的极权领导中,可以秘密处决,可以秘密平反。秘密平反有现实意义吗?那么,秘密制造“敌奸”资料,秘密审讯,秘密诱导同志“认罪”等等匪夷所思的秘密作为,难道就不可能出现吗?
(8) 马共中央北马局当权者,在部队临近下山之际(1989年10 月),下令销毁肃反材料。一一请阅读《艰辛的路程》第54 页。
革命导师毛泽东曾经教导过:“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只给少数人讲不行,要让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句至理名言。如果当年的“内部肃反”是正确的,为什么不把它当作反面教材,用它来传授教育广大部队干部,提高部队中高级干部反敌奸渗透的能力和水平呢!都说毒草可以当肥料。中央北马局下令销毁肃反材料,充分说明他们理屈词穷,心虚胆怯。 不敢也无法面对历史的审判。
根据一些观点认为,如果获得平反,有关同志当年的“犯罪”资料是必须销毁的,以免日后重翻旧案。可是,中央北马局销毁肃反材料的时间,是在部队下山之前,也是在平反之前(1989年10月)——《艰辛的路程》第54页。在当时谁也不会预料到下山之后,会有平反这回事。这就是问题的焦点。也就是说,只有心中有鬼的人,才会时刻提防阴险目的和手段,有朝一日会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接受历史和人民的审判。
(9) 陈平在《我方的历史》第418页里这样说:“小章(指阿苏)所犯的最大错误,是他无法认清所谓的敌方特务渗透营区,其实是外面制造的假象,目的是要使马来亚共产党自内部崩裂……”。——《艰辛的路程》第71页。
一个领导人有时犯错误是在所难免,如果能够充分发扬党内民主,集中集体的智慧,许多错误事件是可以避免或减少的。更何况当年中央北马局众多领导人当中,还是有人持反对意见的。但都被一意孤行,蛮干到底的这伙当权者给否决,并蛮横执行贯彻了。尤有进者,无法认清敌方的离间计,正是当年中央北马局这一伙当权者。如果说他们是一伙低智商的革命领导层也不为过。革命导师说过:“过高或过低估计敌人都是错误的。”如何才能避免过高或过低估计敌 人,那就是要充分发扬党内民主,虚心听取不同的意见,集中集体领导人的智慧,在实践中不断检验,总结和提高。最忌讳的是家长式一言堂,自以为当上了领导人就一定是英明的。
(10) “中央北马局公开检讨肃反的错误。老谢同志亲自主持, 出席会议的同志是:当年参加肃反过程的同志,其他无关的同志不能出席,……。” 一一《艰辛的路程》第59页。
老谢同志首先说:“在这次肃反运动中,中央北马局犯了严重的错误,在这里向大家道歉。”
阿石说:“我很高兴能够在自己的任期内,检讨自己的错误。不必以后让别人来处理。”
阿和说:“陈平同志指示我们,对受害者要平反90%以 上,但不等于以前处理全是错的。”——《艰辛的路程》第59页。
从上述几位中央北马局领导人的谈话中,我们看到:老谢说中央北马局犯了严重的错误,但并不是由阿和或者阿焰亲自发言,来代表中央北马局向大家道歉。
阿石表态检讨自己的错误。
阿和耍文字遊戏:检讨肃反错误是陈平同志指示,也就说并非阿和本身愿意。对受害者要平反90%以上,也就是说 还有将近10%的受害者不在平反之列。最后一句:“但不等于以前处理全是错的。”当年“内部肃反”,十二支队杀了75人,平反73人。中央机关队杀了 16人,平反15人。——《一路艰辛向前走》第290页。按数据分析,中央北马局“内部肃反” 一共杀了91人,平反88人。也就是 冤杀了96.7%的好同志。剩余的三人中的林锐也并非是敌奸。阿良(李安)和艾平(林戴伟)的详情请参考《一路艰辛向前走》第289页。当然,可信度如何呢?
(11) 原文:“阿良是叛徒,这是有证据可查的。
当年,吉打与霹雳两州的地下组织曾分别派遣吉打州地下组织负责人之一的月明,和在霹雳州怡保的金枝芒儿子的准媳妇,上部队向阿良汇报地下组织的情况。当他们先后返回吉打和怡保时,立即就被政治部逮捕,刑讯了。两人一直否认,敌人向他们施行刑讯也逼不出口供,只好拿出阿良提供的情报作证。月明被释放出来后,曾写信转交给阿石(平反工作期间,阿石将信给我看过),指证阿良出卖他。金枝芒准媳妇出狱后,也去信给中国的金枝芒,揭露阿良出卖她的情况。我到中国后,金枝芒有将此信拿给我看过,我也曾经将这个事情发电报告知中央北马局和阿石。” 一一《一路艰辛向前走》第289页。(笔者注:阿石是内部杀人的杀人犯之一,由他提供的证据,真实性和可信度有多少?)
原文:“下山后,我曾经问阿石说:在肃反时,对有些敌奸处理得很过分,现在同志们议论纷纷,要怎样解释这个问题。阿石说:这些坏事都是敌奸(指阿良)干的,因此,我们也把他消灭了。我总觉得很疑惑,但人死无对证。肃反是领导亲自指挥下级去做的。事情搞砸了,又说这些是敌奸 (指阿良)搞的。这么说,发生在机关队的事情又怎样解释呢。这不是使人感到很蹊跷吗? ” 一一《艰辛的路程》第67 页。
根据以上两种说法,人们会产生一些疑问:
【1】阿成是1965年9月离开中央北马局(泰南也拉府滩多县 森林),经泰国东北进入老挝,转道越南河内,于同年12月飞抵北京,1974年年底返回中央机关。——《一 路艰辛向前走》第1页至53页。
阿成在1990年主持平反时,在个案三:《一路艰辛向前走》(第289页)中提到“当年……”,这个当年是那一年?两个被捕的地下组织负责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那一年被捕坐牢的。因为这个年份是一个关键,阿良(当时又叫奥马)是马共撤退到泰南,第一次在马境,1968年6月17日“高乌伏击战”的总指挥员,也是这支战斗队的培训者和组织者。如果中央北马局在这之前知道阿良是敌奸,绝对不可能委以重任,让他带领战斗队去伏击政府军。
【2】阿成说:“我也曾将这个事情发电报告知中央北马局和阿石。”
阿成大约于1974年10月底回到中央机关,1976年1月赴十支代替Abu工作。阿成在中央机关这一年多的日子里,难道连阿良这么一个高级干部在肃反中被杀一事都一无所知吗?既然阿成在中国期间( 1965年9月一一 1974年10月),就巳经电报告知中央北马局和阿石, 那么,阿石在平反期间,还有必要多此一举将月明的信给阿成看,以此来重复证明阿良是敌奸吗?从这点也可以印证阿成在中央机关这一年多的日子里,中央北马局各个中央委员之间,一定没有和阿成谈论到 “内部肃反”的细节。
(12) 还有一种推断,是否是因为马共被敌奸渗透破坏了几十年,巳经得了 “敌奸恐惧症”,神经紧绷,疑神疑鬼,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呢?
【B】马共革命派(第八支队)
黄一江领导的第八支队,1970年3月脱离中央北马局之后,在 内部杀害了 20人。(详情请阅读《肃反后又一次更大的肃反》)。动机和原因有下列几种:
(1) 杀刘叔公(阿权)是因为他在会议中丢手榴弹,想和第八支队领导人同归于尽,结果反被杀。
(2) 不满黄一江的领导作风,或心存芥蒂,引来杀身之祸。
(3) 立党为私,排除异己,杀一儆百,巩固黄一江个人领导地 位。
(4) 马共(马列)借黄一江之手杀人(战胜,战焰事件)。
(5) 以莫须有的手段杀人。
【C】二区及马共(马列)
(1) 队员因为疾病原因,会拖累整个连队,因此采取非正常手段(杀亲行为:凌勇等事件)。
(2) 面对申请退伍的队员,无法保障由此引发对部队或地下组织的进攻或破坏,因而采取肉体消灭方式杀人。
(3) 队员在参军仪式上,有进行入伍宣誓,首一句话就是:我自愿参加……”,因此,部队领导人就以此为依据,一旦队员有一天不自愿时,面临的就是人头落地。
(九)要辩证地看待和探讨马共(三派)内部杀人事件
(1) 马共(三派)内部杀人事件,以中央北马局杀人最多,理由是政治上的一一 “内部肃反”,并且扩大化了。其余两派内部杀人,几乎都没有牵扯到“敌奸”问题。但首先是中央北马局在各个单位强硬贯彻执行的“内部肃反”,才造成马共分裂——一党三分。具体的说就是:中央北马局杀害无辜队员在前,其余两个单位脱离中央北马局的领导 在后。“肃反一一导致一党三分” 一一《艰辛的路程》第 65页。
(2)—个耐人寻味的现象是:中央北马局的“内部肃反”, 被杀害的同志98%都是华族队员(第十二支队的一区,二区,三区和第八支队。第十二支队特区和第十支队都是马来族部队。)为什么中央北马局这么热衷于杀害众多华族同志呢?除了用“肃反扩大化”来解释外,难道就不存在其他的可能性吗?
为什么中央北马局大规模的“内部肃反”,只发生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大批地下人员涌上武装战线, 为什么反而没有那么多敌奸渗透营区呢?这和一般的革命 规律:“高潮时打进革命队伍内部,低潮时拉队伍出去投 敌”,豈不是背道而驰?
根据马共平反(只有中央北马局和马共(马列)个别单位有进行平反)结果,有部分队员因为当年参加执行内部杀人任务,还戴红花立功受奖。如今无法接受平反结论,因此对平反会产生抗拒心理。
在现代民主法治社会,对不法分子(罪犯)的定罪依据, 首先是无罪定论。也就是一名被告或作奸犯科者,首先是定性为嫌疑人。然后依据证据链:作案动机,时间,地 点,作案现场,作案工具或者凶器,监控摄像,目击证人,个人还是团伙等等一系列完整的犯罪证据,才能最终定罪量刑,第三者的口供只能当作佐证,不是定罪的首要依据。马共中央北马局却是背道而驰,只需依照他人的口供或者一面之词,就可以将一名无辜的队员,判定为“敌 奸”而进一步采取后续手段。
马共中央北马局当年在边区以华族队员为主的武装部队内部,执行的所谓“内部肃反”,几乎全部都是先入为主, 将队员定下“敌奸”罪名,然后再用逼,供,信的手段, 对“敌奸”作终极处理。
根据一位当年在中央北马局参与执行“内部肃反”的老同 志(XX),在几十年后痛心疾首的反思一个问题,也是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首先在“敌奸”的罪名下,有关队员就必须“坦白从宽”,承认自己是“敌奸”。然后按照中央北马局实权领导人的爱好喜恶,判定为“改造员”留下来继续革命,又或者既然巳经承认是“敌奸”,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改造员” 的处理手法,被当年主动脱离中央北马局控制的原二区, 批判“敌奸革命论”是一个荒谬绝伦的结论。
对于一些坚贞不屈,不愿意被强迫说成“敌奸”的队员, 也不需要任何犯罪证据链,只需要一句“抗拒从严”,就可以肆无忌惮将这名队员横加杀害。总之,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年代,“敌奸”只要“坦白从宽”,也许还有一线生机,而“抗拒从严”则是必死无疑。这和封建主义的皇帝所秉持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有何分别?
将马共中央北马局的内部杀人事件,提高到民主法治的高度,只能说明他们根本就是“法盲”。而且,还是一伙毫无人性,杀人不眨眼的屠夫。假定马共取得政权(这个假定是水中月,镜中花),岛国将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呢?
曾经有一种言论,说不论马共是否发生“内部肃反”,第八支队和二区迟早都是会“造反”的。时至今日,我们十分可怜和不敢恭维发出这些言论的脑袋瓜子。马共(如果还存在的话)真有本事真有能耐,怎么会经过59年之后,还无法雄辩的举证说明所有马共的历史事件,无法说服团结其他两派众多的革命同志呢?马共为什么会“内斗内行,外斗外行”呢?
客观的说法应该是这句话:“不论中央北马局是否有缴获敌兵的密信,都会进行“内部肃反”。这是某一种政治需要和操作。”
(十)结论:北马局五大头是刽子手
最合乎国内外形势,最中肯的和最符合马共(三派)武装部队实际的一句话应该是:不论马共(三派)如何坚持革命武装斗争,不论马共(三派)是否发生内部杀人事件,马共(三派)最终都将会放弃坚持了三十余年的所谓“国内革命战争”。这是世界形势和国内形势发生重大变化,以及马共(三派)内部兵源枯竭,队员老化,后继无人的必 然结果。
研究马共历史,是为了让人们知道,上个世纪岛国曾经出现过一个90%是由华族组成的革命政党。这个政党用了将近一个甲子的时间( 1930年——1989年),试图建立一个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国家,但最终却归于沉寂。为这个政党的奋斗目标,付出重大损失牺牲代价的,却是无数华族革命志士和烈士,还有他们的家人。
如今,如果要研究和探讨马共(三派)历史,不论用什么样的理由,去绕开或者有意回避内部杀人这个内容,都可视为是刽子手的帮凶。
在这个岛国里,下山以后的马共(三派)复员人员,都不可能再涉入政坛了。不必责怪别人不给机会,而是马共后期(华玲和谈以后)的马共中央北马局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下山之后的马共(如果还想参与政治活动的话),到底还能够为马来西亚人民做些什么?人们是信心不足,心存疑虑的。“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不信的话可以作一个民意调查,试看岛国还有多少人,会积极支持或是参加由马共原班人马组织的政党。
全面深入探讨和研究马共内部杀人事件,揭露那段不堪回首的血腥场景。在传统的马共眼中,是大逆不道的,是反共的,也许还会无限上纲上线加以指责。揭露和批判马共(三派)内部杀人事件,就是反马共,就是反中共。然而,这种反人类的罪恶行径,难道不应当受到民主法治社会的谴责和鞭挞吗?
人们应该关心的是事件的来龙去脉,是非曲直。对人民犯下了滔天大罪的人和事,都必将受到历史无情的审判。同时,把它当作历史经验教训留给后人。
马共有许多历史迷团待解,可惜有许多历史事件巳经是无解了。有关方面巳经或者将来会解密的,都是他们想让人们知道的。真正的终极秘密也许会永远消失。“知者未尽言,言者未尽知”,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让历史记下当年双手沾满边区人民儿女鲜血的,马共中央北马局五个当权者(刽子手):阿苏,阿秀,阿焰,阿和,阿石。■
附:作者古肖飞@黄永生简历
作者古肖飞,原名黄永生,又名黄印生。1953年7月14日出生于柔佛州峇都巴辖县(凿石城),祖籍福建南安。1965年正修一校小学毕业后,1966年就读于华仁独立中学,被学运组织吸收成为组织成员,从事独中学运工作,1971年华仁中学第十七届毕业生。
1972年,凿石城发生“6•28”大逮捕事件成了漏网之鱼,转移到新山当建筑工人。1973年1月,“马来亚新民主主义革命同盟”成立时成为正式盟员。1974年10月22日,在新山参加升挂红旗,宣传马共(马列)、军和人盟成立的活动。
1975年2月,接受人盟第二分部(新盟)的调派,北上马泰边境参加马共(马列)的武装部队,在原8连队“白铁营房”上队。新兵军政学习班未结束,即被调往北区原25连,参加建设“倒树营房”,开垦“老农场”,以及建设后来的“足水营房”。
1976年2月,20连队成立,随老伯(王力)再度北上新区工作,建设“老营房”(又称“美丽营房”),参与规划和挖掘原20连第一条地道。同时兼任老伯(王力)的电报翻译员,并参加连队内队指挥部工作。
1977年7月7日,与雷强,X峰三人一起加入马共(马列),成为正式党员。1979年初原25连与原20连合并改组之后留在25连队工作,参加第一工作队,开垦“马来芭农场”以及1号芭、2号芭和3号芭农场,从事农业生产工作。之后调回部队执行带队外勤及布雷/排雷工作,直至1987年4月28日和平下山。
在部队期间,曾任职正班长、正排长、排党支部委员,参与部队多方面工作。主要有:电报报文翻译、营地规划建设、地道测量及挖掘、农垦生产、挖掘狩猎陷阱(山猪湖)、装吊狩猎、烧炭、埋置及维修地雷、带队运粮藏粮,以及连排政教工作。后期参加民运工作队第32支部,负责工作队与部队的无线电通信联络,以及森林基地建设小组,负责连队泰境森林地区与农场周边埋置地雷和维护工作。
下山之后参加第四友谊村筹建委员会的工作,规划建设四村。2000年与时任村长凯忠共同主催,并成功组织和推动第四友谊村(原25连队)“内部肃反”事件的“平反昭雪、审议,及追悼大会”的活动。2006年转籍成为泰国公民。
2013年参与推动第四友谊村“中秋节老战友团圆叙旧会”,和2014年“烈士墙”的筹建工作,参加编辑《烈士墙纪念特辑》,以及撰写和编辑《马泰边疆风雨征程十七年》一书。因为感叹世道坎坷人生无常,令人哭笑不得,故取笔名古肖飞,寓意哭笑皆非。
现居泰南也拉府万朗士打县第四友谊村,因个人兴趣爱好,和几名同路人,从事马共(马列)历史资料的业余研究工作。
——以上简介取自《马泰边疆风雨征程十七年》(2024年11月出版)一书第654与65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