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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10 July 2025
黄振威《星洲网》专栏评论 : 希盟忽视印裔选票后果自负
黄振威《星洲网》专栏评论 :
希盟忽视印裔选票后果自负
❝ 对印裔来说,他们的不满不胜枚举,但最主要的是他们的声音经常在全国性对话中消失。仅仅在旅游宣传片和舞蹈中加入他们,以反映马来西亚的多元化是不够的。❞
作者基本上是站在官方媒体人的立场和角度,提醒当权的团结政府切莫轻视当前印裔选民的不满情绪而在下届大选中被他们唾弃。作者用心良苦,但如今踌躇满志的首相安华,能听得下“理应真正照顾被边缘化群体”这样的忠告吗?
本文是媒体人黄振威(马新社主席)2025-07-07 08:00发表于《星洲日报》/《星洲网》的专栏评论。原标题:希盟忽视印裔选票后果自负。全文如下(上图和文内小标题为《人民之友》编者所加)——
英国已故首相威尔逊曾说过,在政治上,一个星期都显得很长。他说得没错。在政治领域,短时间内会发生很多变化。
印裔选民对希盟的不满情绪不容轻视
距离下届大选还有两年多的时间,看似很长,但任何政党,包括现任政府,如果轻视印裔选民的不满情绪,都将是愚蠢的。他们曾经是希盟的铁票,但在过去几个月,希盟可能已经失去了相当一部分选民。
无需调查就能了解印裔选民的不满情绪,他们认为自己在每次选举中都被当作棋子利用,被从未兑现的甜蜜承诺所诱惑。
这些政客来自哪个政党并不重要,但这次他们的怨恨和不宽容情绪比以往更加强烈,这或许是因为他们对希盟抱有更高的期望。
老一套的方式,包括歌舞表演、用淡米尔语问候、花环和印度服装等,可能不再奏效。
候选人也大可不必在拜票时最后一分钟派发糖果,以及为媒体制作印度酸奶煎饼(thosai)的愚蠢尝试。
印裔的不满是:他们的声音都被消失
大马印裔约占总人口的6.6%,即约220万人,约有150万合格选民。
虽然人数不多,但他们的选票在雪兰莪、霹雳、槟城、森美兰、马六甲和柔佛州部分地区的边缘城市和半城市选区具有极大的影响力。
每个人都知道,在下届大选,每一票都很重要,因为这可能是我国选举史上最激烈的一次选举。除非达成合作,否则我们甚至可能看到团结政府成员党相互竞争,造成选票分裂。
对印裔来说,他们的不满不胜枚举,但最主要的是他们的声音经常在全国性对话中消失。仅仅在旅游宣传片和舞蹈中加入他们,以反映马来西亚的多元化是不够的。
他们要的不是施舍,而是尊重和公平。事实上,尽管他们是少数民族,是实现独立的开国种族之一,但他们甚至没有要求平权行动。
虽然政府已采取措施帮助印裔,但仍有必要改革其经济赋权的方法,其中必须包括通过技能培训来提升B40家庭的针对性策略。
团结政府为印裔社群提供援助的举措
中小型企业银行(SME Bank)推出的旨在支持中小型企业,尤其是印裔中小型企业发展的Vanigham融资计划是一项很好的举措。帮助企业家是有意义的,因为他们创造了就业机会和机遇。
该计划为资产收购、商用车辆和营运资金提供财政援助,帮助企业扩大规模并提高竞争力。据报道,中小型企业银行已为Vanigham融资计划拨款5000万令吉。
此外,还有由首相署领导的印裔社会转型单位(MITRA),这是一个专门负责印裔社区的社会经济发展的单位。其任务包括帮助淡米尔学校、印裔企业家和社区的社会发展。
因此,指昌明政府没有做任何事情来帮助印裔是不公平的。但肩负这些重任的人应该做的,不仅仅是政治人物移交模拟支票的摆拍。
援助单位需要利用社交媒体广为宣传
他们需要利用社交媒体平台,向人们展示从这些计划中受益的真实面孔。如果这些视频短片能讲述受益者的感人故事,并配上字幕,就更好了,这样非印裔选民也能了解他们为帮助大马同胞所做的工作。
如果像在Instagram上拥有650万粉丝的华裔宗教师Ebit Liew和拥有4万7000名粉丝的人力资源部长沈志强这样的人可以做到这一点,那么其他领袖当然也可以使用相同的模式来记录他们的贡献。发放数百万令吉的宣布已成为盲点,选民,尤其是印度裔已变得愤世嫉俗。
同样重要的是,选民应了解中小型企业补助金的发放情况,包括独立稽查和明确的衡量标准。
第13大马计划印裔应获得公平机会
即将出台的第13大马计划(2026年至2030年)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以一种有意义和战略性的方式来满足社会需求的机会。
作为少数族裔,印裔学生理应获得公平的机会,即使他们没有优先获得公共服务局(JPA)和其他来源的奖学金,以及大学录取的机会。他们肯定不会抢走其他种族的名额。底线是:这是一个以需求为基础的问题,是对印裔学生所面临的多重劣势的认识。
值得称赞的是,印裔在马来西亚政府中,特别是在警察和外交部都有代表,并获不少高职的任命。但是,这需要扩展到公务员、司法部门、与政府关联公司和决策机构的许多其他领域,让他们发挥有意义的作用并参与其中,而不仅仅是象征性的任命。
印裔冀在政府中看到真正淡米尔代表
无论对错,该族群还希望在内阁和州行政议会中看到真正的淡米尔代表。对他们来说,锡克教徒不是淡米尔人,而淡米尔人在大马印裔中占大多数。他们认为,适当的代表权将赋权社区履行职责的能力。
虽然此前有许多淡米尔领袖失败过,包括内阁领袖,但对该社区中的许多人来说,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他们的认可。这不仅关乎政治正确,也关乎多元社会的基本尊重。
面对顽固分子针对兴都教徒发表的不敏感言论,尤其是那些没有受到刑事提控却逍遥法外的宗教传教士,保持沉默的政客是不会赢得印裔选票的。
这种面对仇恨言论而无所作为的做法在印裔社区引起了很多不满,这在多元种族的马来西亚肯定是不可接受的,尤其是在底线明确的情况下——任何针对种族、宗教和王室的言论都是不能容忍的。现在仍有时间进行有意义的改革并采取行动。两年的时间足以重新赢得印裔选票。
印裔族群认为他们面临着严重的歧视
默迪卡中心在2024年进行的一项全国青年调查发现,印裔认为他们面临着严重的歧视,该社区感到被边缘化,62%的印裔表示他们遭受过不公平的待遇和歧视,只有28%的印裔认为他们受到了公平的对待。
归根结底,靠选举前最后一刻的援助无法赢得印裔选民的支持。重新赢得他们数量虽少却至关重要的选票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政府需要与印裔各级组织进行接触,虽然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但只要我们的领袖,包括首相,倾听人民的心声,我们就赢了一半。该社区正在寻找一位真正的领导者,他能带来希望,而不是空洞的承诺。
据报道,前国会议员查尔斯揭露,当包括在籍学生在内的数千名大马印裔年轻人盛装出席黑帮头目和黑社会人物的葬礼时,事情就大错特错了。
印裔领袖也大都辜负底层群众的期盼
这是一个典型案例,说明当边缘化和被剥夺权利的群体眼中的主流社区领袖辜负他们时,他们就会如此表现。
正如民权共识党的拉玛沙米指出的那样,他们会寻找强大的、反抗性的人物作为英雄崇拜的对象,即使这些人物是罪犯或黑帮分子。
讽刺的是,包括印裔穆斯林和锡克教徒在内,有超过12个印裔政党声称代表该社区,但所有这些政党都没有达到该社区的期望。
有淡米尔穷人,尤其是B40(低收入)群体,居住在城市地区的廉价组屋和乡区园丘里,但也有许多受过良好教育、游历丰富的印裔,他们已经厌倦了被卷入民族政治中。他们希望领导层能够倾听所有大马人的心声,而不仅限于个别种族群体。
印裔选择不投票,是希盟所担心的!
如果印裔选民——他们曾是希盟的固定资产——放弃希盟,他们也不会把选票投给国盟,仅仅因为他们不想要伊斯兰党。但他们会选择不投票,这才是希盟应该担心的。
希盟仍有希望接触印裔选民,而不是等到下届大选。如果不这样做,印裔就有可能待在家里看电视上的《Vaanavil》——一个更有趣、更不痛苦的电视剧。■
Monday, 7 July 2025
杨丽琴《星洲网》专栏评论: 百岁老马, 猷在发春秋大梦?
杨丽琴《星洲网》专栏评论:
百岁老马, 猷在发春秋大梦?
❝ 在经济不稳、种族焦虑升温的当下,马哈迪仍能激起部分保守马来选民的共鸣。可以说,他仍有可能成为“搅局者”。
马哈迪是马来西亚独立以来最具争议的政治人物。历史不会忘记他的建设,也不会忽略他的破坏。他带领国家迈向工业化,却打压法治与媒体;他发动改革,也亲手阻挡改革;他颠覆旧秩序,却未能建立新秩序。❞
作者站在媒体人的角度,给了马哈迪的“百年的一生”颇为得体的评价。是的!马哈迪的确在发展国家经济与反对封建权贵方面有过令人赞赏的表现。从社会发展的角度看,这也是马哈迪在他的那个年代作为国内新兴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完成的使命罢了。
站在人民的立场来看,马哈迪始终都是代表我国的统治阶级利益的马来垄断资产阶级代表人物,他始终都是实行彻头彻尾的马来霸权统治的代表人物,他始终都是不遗余力反共反华的统治集团的代表人物。他的“反人民”面目已经暴露无遗!他已经被人民全面唾弃了,如今想要搅局,也只能是“有心无力”的“搅局者”罢了!马来西亚的未来,更要慎防新形态的马来霸权主义!
本文是时评人杨丽萍2025-07-07 07:40发表于《星洲日报》/《星洲网》的专栏评论。原标题:百岁叟,千秋梦。全文如下(上图和文内小标题为《人民之友》编者所加)——
再过3天(7月10日),马哈迪将迎来百岁诞辰。他不仅成为全球极少数仍活跃于政坛的百岁老人,也狠狠打脸了当年讥讽他“还能活多久”的人。
回望马哈迪百年人生的功与过,我们看到的不只是个人,更是一部马来西亚政治的变迁史。
马哈迪(1981-2003)时期的功过
1981年,马哈迪首次出任首相。当时的大马仍是以农业为主的国家,经济仰赖橡胶和锡矿。他任相22年,推行“向东学习”政策,制定“2020宏愿”,大力推动工业化、创设国产车宝腾、兴建双峰塔、倡议多媒体超级走廊(MSC),使马来西亚一度成为区域科技先锋。
他不仅重塑了国家经济,也重塑了马来民族的自信。他强化“马来人优先”政策(即土著特权),在巩固巫统政权的同时,却也加深了各族群之间的鸿沟。
执政期间,他大幅削弱司法独立,动用《内安法令》打压异议。1998年,他革除副首相安华并将其监禁,引发“烈火莫熄”运动。
马哈迪从未放弃过“重返权力中心”
在他领导下,巫统长期一党独大,导致制度僵化,也助长体制内的裙带与贪腐。即使卸任后,马哈迪仍频频干政,公开批评接班人阿都拉与纳吉,持续尝试影响政局。
可以说,他从未真正放下权力,而是不断以各种形式“重返权力中心”。
最戏剧性的一幕,莫过于2018年,马哈迪在92岁高龄重出江湖,联合昔日宿敌安华,推翻自己一手扶持的国阵政权,成为世界上最年长的民选政府领导人,一度被视为马来西亚民主转型的象征。
然而,改朝换代后,他迟迟不交棒予安华,最终导致“喜来登政变”。改革陷入停滞,“新马来西亚”的梦如昙花一现。再次让人质疑:马哈迪的归来,是为了国家,还是为了证明自己依旧不可取代?
如今马哈迪百岁已至, 猷发春秋大梦
如今,百岁已至,马哈迪并未隐退。6月初,他宣布与土团党和伊党联合成立马来人秘书处委员会,提出“大保护伞”概念,名义上是“保护马来人的权益”,实则是要重新整合目前分裂的马来政治势力,建构一个以种族议程为核心的“超级马来联盟”。
尽管马哈迪创立的祖国斗士党在选举中屡战屡败,影响力明显式微,但他的个人品牌仍是一股情绪动员的力量。特别是在面对经济不稳、种族焦虑升温的当下,马哈迪仍能激起部分保守马来选民的共鸣。可以说,他仍有可能成为“搅局者”。
马哈迪是马来西亚独立以来最具争议的政治人物。历史不会忘记他的建设,也不会忽略他的破坏。他带领国家迈向工业化,却打压法治与媒体;他发动改革,也亲手阻挡改革;他颠覆旧秩序,却未能建立新秩序。
马哈迪留下的"(精神)遗产"仍在发酵
百岁之年,他虽已无实权,但他留下的“遗产”仍在发酵。他影响了一代人的思想,他打造的政体架构,至今仍未瓦解。巫统的式微、马来政治的碎片化、“马来人受威胁”论调的持续回响,全都打着他的印记。
或许,我们可以“感叹”马哈迪的坚持,但不能接受他的论调和方向。
时代的列车已经向前,马哈迪却开倒车。当Z世代谈平等、环保、科技、全球化,他却还在谈在大马“谁是主人,谁是客人”。
马哈迪的时代已经过去,但他缔造的矛盾还在。他的“千秋梦”,是让马来人自强、国家独立自主;但他的方法,也让国家分裂。
大马的未来, 如何才能摆脱强人政治?
终有一日,马哈迪会谢幕,但在他留下的政治剧本中,我们看到权力如何影响一个人和国家。未来的马来西亚,能否真正摆脱强人政治的轮回,真正实现多元、民主与公平?或许,这才是他百年人生留给我们最深远的思考。■
郑丁贤《星洲网》专栏评论 : 没钱欠肤色, 读什么热门科系!
郑丁贤《星洲网》专栏评论 :
没钱欠肤色, 读什么热门科系!
❝ 高等教育本来就是大马种族政治难解的结,如今更染上金钱色彩,成为贫富之间的鸿沟。这是高等教育的悲哀,也是非土著的悲伤。❞
作者在本文的结语是:(非土著)也不是不能改变,而是必须通过民主力量,集体诉求,纠正偏差——责成已大权在握的希盟领袖履行他们的承诺。
本文是郑丁贤2025-07-05 20:00发表于《星洲日报》/《星洲网》的专栏评论。原标题:没钱欠肤色,读什么热门科系!全文如下(文内小标题为《人民之友》编者所加)——
公立大学推行"自主招生"是啥东西?
要读大马公立大学热门科系,过去肤色要正确,如今多了一项条件,还得家里有钱。
公立大学推行自主招生,借马大校方的话,这是协助大学应付政府削减拨款的途径,没有不对。
对大学和政府是天经地义,但是,“自主招生”的学额,从哪里来?大学又是赚谁的钱?
根据国会纪录显示,2023年大马公立大学的医学系招生,大学预科班占了67%,自主招生32%,STPM 2%;牙医系是大学预科班占了69%,自主招生30%,而STPM生只有1%;药剂系是预科班79%,自主招生20%,STPM2%。
STPM的学额, 卖给了"自主招生"
答案很明显,学额主要是从STPM这部分割取的;说得直接一些,把原来属于STPM的学额,卖给了自主招生。
华裔学子的主要升学管道是通过STPM。STPM被卖了,受害者是中低收入的非土著家庭。即使成绩优秀,志气高昂,也要折腰。
虽然还有预科班,但是,预科班是为土著而设,非土著只有10%(而且必须在SPM拿到10A,最近经过九年二虎之力的争取,A-总算也是A)。
要拿10A很难,不仅要非常优秀,还得靠天时地利人和,加上祖上积德。
华印裔生通常没考宗教科目(伊斯兰教育就有4科,包括阿拉伯语),剩下的选择已经不多,必须文理皆精通,还得音乐与绘画俱佳,或者在华文科摘得只有凤毛麟角的A。只要稍微偏科,即使是爱因斯坦再生,也进不了预科班。
而土著同学要进入大学预科班,通常不用看多少A,或有没有A。日后要进入大学热门科系,也尽量不让你失望。
非土著通过自主招生可进热门科系
非土著进不了预科班,公立大学开了另一道门──自主招生。如果付得起额外高学费,还是有机会进入热门科系。
马大新青年提供了参考数字,大马医学系的自主招生,学费是50万令吉,有钱请进,无钱莫来。其它如牙医、药剂、工程等科系,也所费不赀。
10几万到数十万令吉的热门科系,少数富裕家庭付得起,不管怎样,这些家庭的孩子即使不进入公立大学,也可以选择私立大学,或是外国大学。
但是,中等或低收入的家庭,要拿出这笔数目,如果不变卖房子家当,就得和阿窿商量了。
没钱的非土著学生前途就被堵死了
如果没房子卖,又不借阿窿,公平又爱民的政府告诉非土著学子,STPM是一个最好的管道,就读时间更长,成绩要求更高,录取机会最低。即使进不了热门科系,也有冷门科系可以选择;即使被公立大学拒绝,也可以用它申请私立和外国大学;即使读不起大学,学到的知识也是终身受用。
这是一套什么逻辑?又是什么教育哲学?很多非土著学生的前途,就这样被堵死了。
STPM的标准和要求很高,学术资格满满,但是,文凭却是二流,用途不大,除非有金钱加持。
高等教育本来就是大马种族政治难解的结,如今更染上金钱色彩,成为贫富之间的鸿沟。这是高等教育的悲哀,也是非土著的悲伤。
非土著都很气馁,也很不甘,只是,大家能够改变不公,还是接受这是宿命?
非土著须责成上台执政者履行承诺
也不是不能改变,而是必须通过民主力量,集体诉求,纠正偏差。大家要质问选出来的政党,督促中选的政治人物,特别是进入政府的成员,现在权力在他们手上,就有责任履行过去的承诺,而不是恋栈权位,得过且过,粉饰太平。■
林瑞源《星洲网》专栏评论: 被网民称为"Mr.Cukai", 反映安华政治处境艰难
林瑞源《星洲网》专栏评论:
被网民称为"Mr.Cukai",
反映安华政治处境艰难
❝ 目前的政治局势发展预示“反安华”可能成为一股政治风潮,一旦演变为社会共识,希盟将难以在下届大选保住政权。❞
本文是林瑞源2025-07-04 20:00发表于《星洲日报》/《星洲网》的专栏评论。原标题:怎样做都错,安华陷入困境。全文如下(文内小标题为《人民之友》编者所加)——
安华背离烈火莫熄又被称"Mr.Cukai"
首相安华最近被网民冠以“Mr.Cukai”(税务先生)称号,反映安华处境艰难。
安华有些事情做错了,但也有做对及被迫做一些令民众厌恶的正确事情,不能一刀切。
安华错在没有坚持改革的理念,以致受到抨击和质疑,其中包括没有捍卫司法独立及尊严。
联邦法院首席大法官敦东姑麦润与上诉庭主席依斯干达未获延任,也没有宣布继任者,令司法体系出现权力真空,这是非常荒谬的现象。
行政机关在法官的委任机制中占有决定权,委任过程缺乏透明也引发争议。如果安华坚守原则,就必须改革司法委任委员会,将首相排除在外。
司法争议是安华偏离改革路线衍生的课题,其他棘手问题也源自于此,包括没有废除教育固打制及统一入学考试,动摇非马来社会对希盟的信心;强硬对付示威反贪的大学生,引起更激烈的抗争;限制言论自由、调查异议分子,让昌明大马理念沦为口号。
联邦法院日前裁决,2012年和平集会法令第9(5)条文违宪,即不得以未提前5天通知警方为由,把和平集会组织者定罪。这项判决显示法院比昌明政府更令人信服。
如今扩征SST,面对政敌煽动人民反弹
在扩大销售及服务税(SST)征税范围方面,安华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政府需要税收来推动发展,照顾人民的福利;只是一项医疗开销,每年就需要数百亿令吉。
虽然国盟、马华、商业团体及企业界呼吁政府重启消费税(GST),但即使重启后果是一样的。反对征税的人总会拿出各种理由来妖魔化GST,包括指商贩和人民负担沉重、政府不应压迫人民。现在赞扬GST只是假象。
希盟也可以说是自食其果,以前纳吉实施GST,把GST说到一文不值,如今扩征SST也面对政敌的煽动、人民的反弹。
如果不设法增加国库收入、削减补贴、降低债务,国家财政是无以为继的。但是这样的经济道理老百姓不懂,他们只知道东西变贵了,要用选票来教训执政党。
反对党指7月1日为"国家黑暗日"
反对党将7月1日扩征SST称为“国家黑暗日”,很容易煽动情绪,即使团结政府之前增加援助金和扩大受惠者人数,也无济于事。民生问题是历届政府的软肋,安华政府也不例外。
至于森州政府在4个公共场所,即草场、休闲公园、儿童游乐园和海滩实施禁酒令,这并没有错,错在政治人物的炒作和扭曲。
现在很多人都缺乏同理心。如果你的孩子在休闲公园被酗酒者骚扰,或者是在沙滩被酒杯玻璃割伤,你还会支持在这些地方喝酒吗?酒能乱性,不是所有喝酒者都能够自我克制,还是必须维护公共场所的安全及秩序,而且州政府也不能罔顾居民的投诉。
华社讲求喝酒权利也要顾及友族感受
这个国家不只是有嗜酒者,也有不喝酒的群体,比如穆斯林,因此华社在讲求喝酒权利的同时,也要顾及友族的感受。
其他州也有禁止在公共休闲场所喝酒,这与伊斯兰党的禁令不同,比如吉兰丹禁止州内酒店饮酒,包括华裔举办的宴会都不能有酒。但是森州并没有禁止宴会喝酒,政敌指禁酒范围将会扩大只是莫须有的罪名。
大家都有责任维护多元社会的团结及和谐,包括华社。取得友族同胞的谅解、建立互信关系,才有利于争取族群权益。有时激进的思维和想法源于太固执;在政客及有居心者的煽动下,一些华裔网民已经钻牛角尖。
当我们要求友族政客中庸时,我们也应该扪心自问,自己中庸吗?还是走入另一个极端,变得不可理喻?
“反安华”有可能成为一股政治风潮
政客渲染禁酒令,让人想起房屋及地方政府部旗下MyKiosk销售亭计划被指涉嫌贪污舞弊,这项计划原本是一项利民计划,旨在减少非法小贩、促进各地方民生经济。但是政治炒作的目的是要打击团结政府的威信,削弱执政党的支持率。
在民粹政治的操弄下,安华做对的事情已经被政治噪音淹没,更何况昌明政府达不到人们的期望。
目前的政治局势发展预示“反安华”可能成为一股政治风潮,一旦演变为社会共识,希盟将难以在下届大选保住政权。■
Sunday, 29 June 2025
佘贵生《星洲网》专栏评论: 法丽娜"没力尽职", 拉菲兹"无从发挥": 团结政府之悲!
佘贵生《星洲网》专栏评论:
法丽娜"没力尽职", 拉菲兹
"无从发挥": 团结政府之悲!
❝我说 “法丽娜没有尽职”的原因,和许多人一样,我对她仍在该部工作感到非常失望,因为这确实不是她该呆的地方。
为什么说 “拉菲兹无处发挥”呢?问题在于,人们怀念那个直言不讳的拉菲兹,怀念那个以反贪而闻名的斗士。对于这位敢作敢为的政治人物来说,安静的幕后部长职位并不适合他。❞
作者在文中,高度赞扬了拉菲兹毅然决然辞去部长高职做回(后座)国会议员来确确实实为维护人民的利益而发声而行动的“难能可贵”精神——这也无形中让那5名与拉菲兹同朝的代表行动党和华印族群社会的内阁部长为了个人和家族的荣华富贵而无比恋栈既得官位的表现“相形见绌”了。
本文是资深媒体人佘贵生2025-06-29 07:50发表于《星洲日报》/《星洲网》的专栏评论。原标题:法丽娜没有尽职,拉菲兹无处发挥。全文如下(文内小标题为《人民之友》编者所加)——
让我直接进入正题。我对最近法丽娜-拉菲兹之争的结论是:法丽娜没有尽职(作为教育部长),而拉菲兹则是无处发挥(作为经济部长)。
这可能只是两位公正党内阁成员之间的短暂冲突,但他们口水战所涉及的问题却很严重——政府部长们表现不佳。
公众都有权利评估内阁部长的表现
像你我这样的普通公民必须注意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们有义务和责任让所有民选代表,尤其是部长们保持警觉。
他们竞选公职并承诺履行职责,如果他们不能做到,批评他们也是无可厚非的。
为什么?因为在任何正常运作的民主制度中,公众都有权利评估内阁部长的表现,因为这些人是受托管理国家资源、政策和福祉的公仆。
对部长问责不是选项, 而是必须的
他们所掌握的权力是人民直接或通过民选代表授予的。因此,问责不是选项——而是必须的。
当人们了解到哪些部长取得了成果,哪些部长没有取得成果时,就有助于形成公共讨论和选举决策。
在此背景下,让我回到法丽娜/拉菲兹的冲突。
6月24日,法丽娜回击了她的公正党同僚拉菲兹,后者批评她领导的教育部自2022年政府成立以来显然未能提出任何“重大政策框架”。
法丽娜: 教育部决策都在内阁通过
法丽娜说,教育部计划的每一项重大政策和改革都已在首相安华主持的内阁会议上进行了充分讨论。
“因此不存在我们什么都不做的情况,因为所有事情都已经在内阁会议上讨论过了,”该名公正党妇女组主席在士拉央的一场活动后告诉记者。
拉菲兹担任内阁成员直至6月17日。
6月20日,拉菲兹反击了对他辞去经济部长职的批评,称批评他的人应该把枪口对准教育部,因为教育部在两年半后仍未推出任何重大政策框架。
这位公正党前署理主席认为,他在任期内已经完成了大部分关键举措,包括第13大马计划、能源转型、劳动力市场改革、渐进式薪资政策、财政改革、针对性补贴和数字政府倡议。
拉菲兹: 教长职对法丽娜实在是重担
我会公平地对待法丽娜。我并不认识她本人;事实上,在她受委部长之前,我从未听说过她。
然而,我对一个新手政治人物被任命为如此重要的部长的第一印象是“这对法丽娜来说实在是重担”。鉴于她的背景和零部长经验,我认为这种说法并无不妥。
我曾公开抨击前任教育部长马智礼,因为他当时被认为制定了雄心勃勃的“过度伊斯兰化”的教育计划。我参与的非政府组织还发起了请愿,要求马智礼辞职。当时是2019年底。
最终,时任首相马哈迪可能意识到了公众的强烈抗议,做出了正确的决定,要求他离开内阁。
马智礼当时也是一名新手议员,他在2018年至2019年期间担任教育部长还不到18个月。实际上,我很惊讶法丽娜在30个月后还能留任。
同意公众舆论对法丽娜缺陷的批评
我同意公众最初对法丽娜缺乏对教育部清晰愿景的批评。
很多人都说她是一个“求稳的部长”,缺乏深入改革制度的紧迫感和意愿。
批评者认为,法丽娜也显得被动而非主动,有时将政治/宗教象征意义置于制度改革之上。
有人指责她利用声援巴勒斯坦周和基于宗教的课程(如四十圣训)为政治目的服务,而不是将重点放在核心教育改革上。
巫统前部长凯里将她的做法形容为“一切照旧”,称她没有为教育制度制定明确的长期战略。
教育部确实不是法丽娜该呆的地方
这就是我说 “法丽娜没有尽职”的原因,和许多人一样,我对她仍在该部工作感到非常失望,因为这确实不是她该呆的地方。
我希望首相将法丽娜调到一个资历更浅的部门,就像前卫生部长扎丽哈被发现“不适合”后,被调到联邦直辖区部一样。
那么,为什么说 “拉菲兹无处发挥”呢?问题在于,人们怀念那个直言不讳的拉菲兹,怀念那个以反贪而闻名的斗士。对于这位敢作敢为的政治人物来说,安静的幕后部长职位并不适合他。
拉菲兹说明不愿当部长的真实考虑
拉菲兹解释了为什么作为部长,他发现自己很难像在反对党时那样直言不讳——以及为什么他认为作为一名普通议员,他可以更加勇于发声且更加有效。
去年4月,拉菲兹指出,一旦公正党进入政府,他们自由发言的能力就被削弱了。他列举了执政期间的政策限制、保密义务和行政制度。
这反映了一种普遍存在的紧张关系,因为部长们必须在政治信息传递和正式治理职责之间取得微妙的平衡,这往往限制他们的公开批评或积极的竞选活动。
拉菲兹做回高调国会议员是好事!
在6月17日离开内阁后,拉菲兹重新成为一名普通(但高调)的国会议员。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这位前部长现在应该能够更有力地重新参与各种问题,与基层民众对话,并对政府问责——而不必受制于他的内阁角色。
拉菲兹相较年轻,我相信他还能为人民和国家服务很多年。我们祝愿他一切顺利。 ■
Friday, 27 June 2025
《南洋网》2025-06-26社论 : 大学固打制须政治化处理
《南洋网》2025-06-26社论 :
大学固打制须政治化处理
❝法丽娜的“失控”,显然是下意识里认为魏家祥是以华裔政党领导人的身分,来为华小的师资问题在国会向部长施压,因而产生情绪,愤而指责魏家祥在政治化神圣的教育课题。❞
本文是《南洋商报》/《南洋网》2025-06-26 刊出的社论。原标题:固打制须政治化处理。全文如下(上图为《人民之友》编者所加,文内小标题经《人民之友》编者略作调整)——
教育部每年在大马教育文凭(SPM)和大马高等教育文凭(STPM)成绩放榜后,必会面对国立大学学额、奖学金以致华小师资不足等课题,鲜少会遇到“没问题”的美好状况。
究其主因,这固然是因种族固打制衍生的,必然性的“节外生枝”,毕竟在僧多粥少的情况下,分配结果必会产生“失利”的争议方。
马来西亚大学学额固打极具特色
这是极具马来西亚特色的常年争议,因为在许多国家的少数民族,学额上或多或少会受到政府极具鼓励性的照顾,包括国立大学入学资格下调少许学分以及奖学金等辅助,但是大马情况却是相反,让许多成绩优越的非土著学生因学额固打问题而被拒于门外,须另外向当局积极申请第二条路或第三条路的解决方案。
近日发生在一年多前,关于华小师资不足的一则国会争议视频再度流传,主角即是近期频频对教育课题开炮的马华总会长拿斯里魏家祥,另一方是教育部长法丽娜。
法丽娜被魏家祥的尖锐问题逼急了
在视频中,可见到法丽娜似乎是被魏家祥的尖锐问题逼急了,竟然以连珠炮的方式回应,不只不让魏家祥插话,还一面回答一面拍桌子,指责他不应该将事情政治化,并承诺教育部一定会解决问题,也声明只有教育部有权力解决这个问题。
诙谐的是,法丽娜声称她会如此反应,是因为魏家祥发问时声音太高调,纵然魏家祥自认态度是温和的。
法丽娜的“失控”,显然是下意识里认为魏家祥是以华裔政党领导人的身分,来为华小的师资问题在国会向部长施压,因而产生情绪,愤而指责魏家祥在政治化神圣的教育课题。
然而,以马来西亚的政治现实和政府生态,有多少课题是没有经过政治化后获得关注与处理?尤其目前是教育文凭成绩放榜期,更是大学学额分配期,还是成绩比土著学生优异的非土著学生被拒于国立大学门外期,那被固打制遗弃的学子,除了求助予政治组织,尚能以什么方式投诉与争取?
教育部本身的"老制度"重演老问题
从历史纪录中可翻查,我国的教育固打制本就是源于执政党的政治需要,他们以此作为政治筹码稳固基本盘,也颇有效益,往后衍生的种种不公争议与以及对制度的控诉,也自然回归政治,由各自的政治代表将之政治化,再以政治的语声援与诉求,偶尔音调偏高,也是志在强调。
因此,这阵子魏家祥频频重现责问教育部的舞台,不是老议员一直在老调重弹,而是教育部本身的老制度重演老问题,而新政府的教育部长仍挣脱不了教育部小拿仑的旧框框。
魏家祥的"政治化"行动及"好结果"
魏家祥“政治化”了SPM自动录取大学预科班政策,挑起“A-不是A”的疑问,向法丽娜提出4道问题;在STPM方面,许多华裔优异生被拒于国立大学热门科系门外,魏家祥再向教育部提出了5大建议,而且,以上两项都有数据作依据。
而政治化后的其中一项“好结果”,如法丽娜昨日指出,教育部将提供300份新奖学金予2024年大马高级教育文凭优异生申请,以在本地政府大学修读教育系,没有热门科系也有教育系及奖学金,毕业后去拿铁饭碗,也是不错的选择。
魏家祥对教育部问责方式值得鼓励
由此可见,首相拿督斯里安华鼓励的预科班自动录取制尚未运作顺畅前,我国的教育课题仍须通过政治化操作来争取,方能获得当局快速处理的途径还得维持下去;而魏家祥现今如当年反对党火箭对教育部的问责方式,有见初效,也值得鼓励。■
《星洲网》2025-06-26社论: 华裔生被边缘化: 教育制度公平何在 ???
《星洲网》2025-06-26社论:
华裔生被边缘化: 教育制度
公平何在 ???
❝ 作为一位长期标榜多元、公平、开明的改革派政治人物,首相安华有义务面对教育制度不平等问题。他不能只停留于语言上“全民团结”的口号,而必须提出具体改革方案,逐步废除或重整以种族为基础的升学机制,朝向以“需要为基础”的教育制度迈进。❞
本文是《星洲日报》/《星洲网》2025-06-26 0800刊出的社论。原标题:华裔生被边缘化:教育制度公平何在?全文如下(上图为《人民之友》编者所加,文内小标题经《人民之友》编者略作调整)——
在大马,教育一直被各族家庭视为改变命运、改变社会阶层的途径。但不公平教育制度阻碍了这些梦想。随着大马教育文凭和大马高级学校文凭两大政府考试成绩公布、大学入学申请程序开始,非土著学生面对升学制度不公平的课题再次浮上台面。
许多非巫裔学生尽管考试成绩优异,即使SPM考获10A(包括A-)却无法顺利进入大学预科班(Matrikulasi),只能进入学期更长、考试更难、升大学的窄门更窄的中六班就读参加STPM考试。去年,马大医学系录取新生200人,其中73名华裔生当中只有1名来自STPM,就充分说明升学制度的不公平。
升学制度的不公,将导致优秀人才出走海外,形成“人才外流”的恶性循环,首相安华应该正视这场已延烧数十年的教育不公问题,并作出实质改革。
大马高等教育升学途径的不公平
非土著生在完成SPM课程后,若要继续深造,进入公立大学,最普遍的是申请大学预科班(Matrikulasi)和就读中六班报考STPM。
大学预科班原本只开放给土著就读,2002年政府宣布将10%学额开放予非土著申请,一般认为是进入公立大学的捷径,课程负担相对较轻、评估模式多元(包括校内成绩与课堂参与),大学录取率高。
大学预科班即使开发给非土著生,但华裔和印裔学生能够进入的比例极低,即使SPM考试成绩10A的优秀生(其中1科A-)仍被拒于门外。教育部长法丽娜表示,考取A-的学生可以通过“绩效评分”申请大学预科班,但这一来变数就多了。
读大学应该择优录者,保留土著名额(固打制)未尝不可,但不能严重偏颇,不能牺牲其他族群孩子的公平受教育权利,然而,政策多年来未大幅改变。
STPM难度高于大学预科班,学生求学时的心理与时间压力更大。尽管STPM被国际承认等同于A水平,但限于制度因素,非土著学生即使成绩优异,仍时常不被大学热门科系录取,此一现象引发舆论强烈质疑。
录取制度不公平,造成了人才外流
长期以来,大马公立大学录取制度采取“种族配额+成绩审核”双重标准,并非靠成绩决定升学命运,公立大学录取名额被配额制度消化。
根据教育部惯例,70%的预科班学生将保证自动获得升入本地大学,而STPM学生只能竞争余下的有限名额。更甚者,政府奖学金或录取机制设有“土著优先”条款,华印学生即便条件优越也难以突破这道不公平的屏障。
极端不公平制度设计伤害许多优秀非土著学生的前途。许多家庭长期投资于孩子的教育,但最终却被不公平的教育体制淘汱,迫使学子选择出国升学,严重影响国家团结。
优秀人才外流,国家必将付出沈重代价。毕竟在全球化与知识经济迅速变化的时代,人才是国家最宝贵的资产,但大马却面临人才长期外流的危机。根据世界银行2011年报告指出,大马有超过100万名人才居留海外,其中67%是华裔,目前每年仍以3万至5万人的速度流失。
人才外流的原因,教育制度的不公平、升迁机会的不平等、政治环境的不稳定、语言与文化排斥感。当优秀的年轻人无法透过正规制度实现理想时,自然选择向外发展。许多医科与工程系的优秀生选择前往新、澳、英、加、台湾升学与定居,导致本地人才短缺,医疗、科研与高科技产业发展受限,形成“政府扶持土著却流失整体人才”的悖论。
首相安华应面对并须改革教育制度
作为一位长期标榜多元、公平、开明的改革派政治人物,首相安华有义务面对教育制度不平等问题。他不能只停留于语言上“全民团结”的口号,而必须提出具体改革方案,逐步废除或重整以种族为基础的升学机制,朝向以“需要为基础”的教育制度迈进。
以下是可以考虑的政策建议:
其一,阶段性废除或调整预科班种族配额制度:预科班应转型为真正的多元升学平台,根据成绩、家庭经济状况与地区差距设计录取标准,并公布透明数据,接受社会监督。
其二,赋予STPM的公平性:提升STPM升大学的录取保障,避免STPM学生在医科、法科等热门领域遭边缘化,甚至可考虑设立“STPM优异生保送制”。
其三,扩大统一入学考试制度:必须考虑整合STPM与预科班为统一的大学入学制度,以成绩为唯一标准,避免多轨制造成混乱与不公平。
其四,启动人才回流与保留计划:针对出国深造学生提供回国奖励、科研津贴、创业资助,将流失人才变为资源再生机会。
大马如果想成为真正团结、进步与现代化的多元国家,就必须正视教育制度中长期存在的不平等现象,否则当人才纷纷出走他国,这是国家制度的失败。■
(《星洲日报》编按:教育部周三晚上9时宣布,内阁已决定,A-也获接纳进入预科班。)
陈欣怡《星洲网》专栏评论: 大学录取制不公,寒门 再难出贵子
陈欣怡《星洲网》专栏评论:
大学录取制不公,寒门
再难出贵子
❝我写下这篇文章,不是为了挑起对立,而是为了提醒我们每一位关心国家未来的人:教育应该是连接,而不是分裂。愿我们都记得,公平,是一个社会最基本的良知。❞
以上虽是一名专业人士从她的个人角度,对我国大学录取制不公的批判和控诉——这也是广大华人社会不满我国国立大学华裔生入学固打制的共同心声。她此时此刻提出,无疑就具有“呼唤如今当权的安华政府(当然包含行动党5名内阁部长在内)废除前朝国阵政府设下的大学入学土著与非土著的9:1固打制”的重大意义!
本文是医生兼时评人陈欣怡2025-06-26 07:10发表于《星洲日报》/《星洲网》的专栏评论。原标题:大学录取制不公,寒门再难出贵子。全文如下(文内小标题为《人民之友》编者所加)——
华裔生很难被公立大学热门科系录取
近年公立大学热门科系录取非常少的华裔学生,引发社会关注与强烈回响。这不仅是一组冰冷的数据,更是无数家庭梦想破灭的证明。
作为一位从柔佛小镇走出来的姑娘,我对这样的新闻感到既震惊又悲哀。当年我凭借大马高级学校文凭(STPM)优异成绩进入马来亚大学(UM)医学系就读,我们班上大约有五十位华裔同学,占了当年新生总数的三分之一以上。我们来自不同的背景,有些来自城市名校,也有不少像我一样,来自资源有限的小地方。但我们有一个共同点:对知识的渴望,对改变命运的期盼。
以我家的经济条件,公立大学特别是热门科系,是唯一能触及的升学管道。国外大学的学费与生活费对我而言遥不可及,而私立大学虽然逐渐普及,但对一个有四个孩子同时上大学的家庭而言,仍是沉重负担。我永远记得当年获得社会组织的奖学金,虽然金额仅有1万5000令吉,但那笔钱对我家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让我们一家稍微喘了一口气。这也让我意识到,个人的成就并不只靠个人的努力,而是需要社会与国家给予机会。
专业科系学历仍是提升社会阶层要道
很多朋友问我:“你会鼓励你的孩子念医科吗?”我通常会反问他们:“你们家庭的经济条件如何?”因为撇开理想与热情,现实考量下,专业科系的学历仍然是大部分人向更高社会阶层迈进的重要通道。尤其对于一般家庭来说,这是少数能有效改变未来的路径之一。我想,和我有相同背景的家庭,不在少数。对我们而言,热门科系不只是象征着学术光环或未来高薪的工作,更是一条让我们走出贫困、进入主流社会的途径。医学、牙科、药剂、工程、法律,这些不仅是专业领域的名称,更是成千上万家庭寄托希望的名词。
然而,今天,当我们看到这些科系对某些孩子完全关上大门,STPM成绩再优异也没有用,努力再多也可能被排除在外,我们不禁要问:这还是我们曾经相信的公平体制吗?如果STPM制度已经失去了其作为公平竞争平台的意义,那么我们是否应该认真考虑它的存在价值?它曾被视为国内最严谨也最有分量的学术考试之一,是多数华裔家庭孩子升学的主要途径。然而,如今若它已无法作为进入热门科系的有效通道,那就不如坦白承认它的功能已经被架空,与其让学生与家长继续抱持虚妄的期待,倒不如果断改革,甚至考虑废除。
提醒:教育应该是连接, 而不是分裂
“寒门出贵子”,原是我们对社会制度与向上流动希望的最大期待;如果寒门子弟连进入热门科系的通道都被人为封闭,那社会的阶层流动将彻底停滞。教育是国家阶层流动的重要推手。当教育升迁的门槛愈发倾斜,社会的裂痕也会愈来愈大。我不希望未来的孩子,特别是来自乡镇的优秀学生,只因为出身与制度偏差,就被剥夺了出人头地的机会。我写下这篇文章,不是为了挑起对立,而是为了提醒我们每一位关心国家未来的人:教育应该是连接,而不是分裂。愿我们都记得,公平,是一个社会最基本的良知。■
Sunday, 8 June 2025
林国安《南洋网》撰文: 新纪元办学初心反思
林国安《南洋网》撰文:
新纪元办学初心反思
新纪元大学学院原是由董总、教总和独大三机构创立的非营利公司(全名为 “董教总教育中心(非盈利)有限公司”)所催生的高等学府,属华教的公共资产,后来因非营利公司被少数别有用心者通过修改章程而掌控,导致新纪元大学学院被骑劫,变成了少数人的私有资产。
本文是我国学者林国安(新纪元中华研究博士、退休教育研究员)针对文史工作者万家安新著《董总工作中的一些底片——和郭全强先生的一席谈》引述其中关于“新纪元办学初心”的重点内容,发表的评论。
这篇评论,正在那些少数别有用心者忙于把新纪元大学学院与董教总的关系大张旗鼓地切割开来的时刻发表,对于我国华人社会(尤其是热爱民族语言文化和民族高等教育人士)无疑是具有"莫大启迪和深刻现实意义"的(借用作者语),或许还另有警示的作用。
2005年郭全强退位,叶新田继任董总主席之后连续发生的所有“新纪元学院事件”,都已充分说明叶新田所实行的号称“关心政治,超越政党”的“董教总路线”已经乖离了我国华教运动的正确道路而走上把华社辛苦创办的高等教育学府私有化和商业化的错误道路——这已是铁板钉钉、无可争辩的历史事实~
作者在叙述中,却借用万家安所引述的郭全强的谈话,把柯嘉逊领导的掌校团队在校园内推动民主人权的新理念,说成是“他们希望董总走反对政府的路线”、“要把新纪元学院办成培养反对党领导人和干部(的高等学府)”等等。在热衷于民主人权斗争的广大民众看来,这种标签简直就是一种具有恶意的政治偏见,或至少是不怀好意的个人成见!
林氏这篇评论,全文如下(上图为《人民之友》编者所加,文内小标题经《人民之友》编者作了调整)——
文史工作者万家安新著《董总工作中的一些底片——和郭全强先生的一席谈》引述董总、董教总教育中心前主席郭全强生前关于新纪元学院筹创、办学理念、发展方针方向的谈话,对于今天华教界反思探讨新纪元大学学院乃至民族高等教育办学初心,仍具有莫大启迪和深刻现实意义。
1994年3月,董总、教总和独立大学有限公司联合推动成立董教总教育中心,以致力创办一所华文高等学府,建立一个从小学、中学到大专院校的完善母语教育体系。
1997年5月28日,董总主席郭全强和教总主席王超群从时任教育部副部长冯镇安手中接领新纪元学院批文,开启董教总建设民族高等教育学府的征程。
董教总领导下的一个民族教育系统
新纪元学院的筹创与建设,与董教总有着难以割切的关系。在郭全强看来,“新纪元学院,我们那时叫董教总新纪元学院,最重要的是有董教总的领导。董教总是依靠很广泛的群众的支持。所谓群众,就是包括独中、华小。我们用董教总的名义去(筹款和招生),人家会支持我们……我们是华教运动的一部分,要搞小学,要搞独中,也要搞大专,这是董教总领导下的一个民族教育系统,跟其他人办学院的目的是不相同的……总之,不靠发动群众,不靠群众支持,那我们新纪元学院要发展起来会是很难的。”(万家安,2025:13-15)
董教总广泛的社会群众基础创办建设了新纪元学院,然而,曾几何时,新纪元学院与董教总的关系发生了变化,濒于“脱钩”,社会群众支持力量也开始涣散与分化。
对于新纪元学院的办学理念,培养什么样的人,郭全强先生也有独到的见解。他说:“新纪元学院标志着我国华文高等教育的新起点,是迈向最终目标‘新纪元大学’的第一步……我们将尽最大的努力,希望10年至15年内,新纪元学院将逐步发展成为一所具有母语特色、多元色彩的大学,培养具有民族感情与爱国思想的现代人才,以建设国家社会。”(前揭书,页111 )
郭全强的教育理念未能彻底贯彻
可惜的是,在新纪元学院的发展过程中,郭全强的教育理念却未能得到彻底的贯彻。早期新纪元学院掌校者,实施“公民社会”教育理念,倾向“培养应变能力、社会责任、创造力及批判思维的多元和关爱的经验”(前揭书,页112)。
但这却是郭全强所担虑的:“他们的政治立场,他们希望董总走反对政府的路线,要把新纪元学院办成培养,说得好听的话,这是要培养有民族意识的,独立的这些分子,培养反对党的领导人。但是,我们董教总,理想中的新纪元学院,要多元化,不同的理论不同的思考方法都在那里讲。不是好像干训班,反对政府的干训班,来培养,教会学生来罢课,在那边抗议,摇旗呐喊。”(前揭书,页32-33 )
所幸后来这批掌校团队离开了新纪元教育平台,新纪元学院办学方向得以调正。然而,母语教育办学特色却逐渐褪色了。
囿于教育部办学条例和MQA课程认证条件,新纪元大学学院不能充分自主选用多元教学媒介语文,课程主要教学媒介语只能是英文,以致母语教育教学优越性不能体现于华社民办高校,对“完善母语教育体系”的意义来说是有所缺憾的。而所谓继承“南大精神”,也流于“纪念”性质,还需充实以学术取向、实质精神的继承,特别是民族母语教育教学领域。
初心是源, 承诺是流, 相互呼应
我国华社致力“建设董教总教育中心,开创华文教育新纪元”,并以巩固发展新纪元学院为民族教育“桥头堡”,以完成建立完整母语教育体系。这是华社的百年宏愿和重大的历史使命,也是对华教发展事业的时代担当和民族繁荣进步的庄严承诺。
初心是源,承诺是流,相互呼应。
今天我们反思新纪元大学学院办学初心,初心呼应着华教历史渊源,坚持董教总组织领导,夯实广泛社会群众支持基础,以为民族高等教育发展的保障;初心呼应着民族教育本质,贯彻民族母语教育教学理念与方针路线,寻求突破办学瓶颈,优先培育民族子女,为国储才,造福国家社稷,不负民族付托。■
林建荣《东方网》专栏评论: 马来右翼集结号又来啦!
林建荣《东方网》专栏评论:
马来右翼集结号又来啦!
本文是媒体人林建荣(《东方日报》副新闻编辑)针对马哈迪6月4日记者会的宣布,2025-06-07 08:00 发表于《东方网》的专栏评论。原标题:马来右翼集结号。
作者在文末的结语简单欠明:马来右翼再次吹响的集结号,能唤起多少种族主义的幽灵?这会是大马种族政治的挽歌,还是新一轮政治风暴的序曲?
而我国的政治现实是马来统治集团矛盾如今已经激化到你死我活的境地,一个已失权力而行将就木的百岁老者还能有啥作为?
新一轮的反对(新型)马来霸权的政治风暴一定是由被压迫的人民群众(主要是华印及其他少数民族和觉醒的马来同胞)来掀起。
全文如下(上图为《人民之友》编者所加和文内小标题经《人民之友》编者略作调整)——
近日,声势大不如前的前首相敦马哈迪在国盟领袖簇拥下,再度玩起新瓶装旧酒的老把戏,宣布成立由土著团结党和伊斯兰党组成的“马来人大团结”联盟平台。这看似高举团结马来人,恢复马来人在国家政治中主导权的大旗,实则不过是熟悉的马来民族主义叙事与选举算计,尤其为下一届第16届大选的铺路。
作为伊党4州政府非官方顾问马哈迪,正试图通过“大保护伞”式松散结盟,集结马来右翼政治力量,他刻意打造马来社会的不安与焦虑,以保护马来人权益为名,强调马来人的“团结”和“重掌政权”是唯一出路,这一切,无非是为了骑劫马来社会的票源,剑指布城。
老马只要巫统人"个人"参加, 意图明显
为此,马哈迪就强调邀请巫统党员“以个人身份”加入,却没邀请巫统政党本身。这一步棋, 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那分裂巫统,进一步分化安华领导的团结政府策略,昭然若揭。当然,巫统当权派领袖也不是省油的灯,对此毫不意外地“冷处理”。毕竟,在团结政府趋稳的当下,马哈迪想接拢的,显然不是那些掌权者,而是巫统内那些失意和边缘者 。
同时,做为伊党4州顾问的马哈迪也很可能试图借用“马来人大团结”这个平台,弥合伊党和土团党日益疏远的关系,巩固国盟内部的合作。尤其在国盟来届首相人选,以及国盟高职安排上,土团党和伊党的分歧依然清晰可见。
然而,这种以排他性族群身份为基础的团结,往往也会衍生出对异族、异见的排斥和恐惧,忽略了我国多元社会共存的现实,更甚者,这会将马来人权益政治化、政策化,使得政策的制定,资源的分配,从大专的学额到贩商的执照,不再以国家整体利益为重,而是被狭隘的族群利益绑架。因此,这种“狭隘的团结”非但无法解决马来社会的根本问题,反而加剧大马社会的分裂与对立,更会严重阻扰国家的进步。
选举制度“帮凶”与全球右翼阴影
从2018年巫统溃败后与伊党共推的“全民共识”,到巫统、伊党和土团党联手的喜来登政变,以及之后国盟政府,都是马来右翼“马来人大团结”路线的魅影,之所以屡试不爽,除了我国的族群结构外,另一个关键因素在于我国选举制度,尤其选区划分偏重马来选民居多选区,无法反映票票等值的民主原则,以及“赢者全拿”制度下,使得多元政治难以茁壮成长。毕竟,对马来政治菁英而言“马来人大团结”更有利操控、动员和赢得选票。
当然,纵观近年来全球尤其是欧美地区右翼民粹主义崛起,虽各有其政治、社会、经济与文化因素,但奠定其基础的往往是经济因素,尤其贫富差距日益扩大,导致多数民众心生不满,为右翼民粹主义的兴起提供了条件。而马来西亚,尤其马来社会是否面对著同样的处境?
马来右翼再次吹响的集结号,能唤起多少种族主义的幽灵?这会是大马种族政治的挽歌,还是新一轮政治风暴的序曲?■
Friday, 6 June 2025
郑丁贤《星洲网》专栏评论: 又见 "马来人大团结" ──老马的假、大、空
郑丁贤《星洲网》专栏评论:
又见 "马来人大团结"
──老马的假、大、空
❝ 老马和土伊心底很清楚,这些问题无关团结,也不关乎失去权力,而是自己种下的祸根;而今不思改过,还要把“假团结”作为政治动员的资本,把“失去权力”作为政治斗争的工具。
老马和土伊想用这一套论述,夺回自己的控制权,而不是争取马来人的权力。只是,这一套方式,只会让大马进一步陷入种族政治内耗,也和稳定进步繁荣的距离更加远。❞
本文是郑丁贤2025-06-05 20:00发表于《星洲日报》/《星洲网》的专栏评论。原标题:又见马来人大团结──老马的假、大、空。全文如下(文内小标题为《人民之友》编者所加)——
马哈迪与土团、伊党联合成立“马来人秘书处委员会”。宗旨有二:一是团结马来人;二是让马来人重新掌握国家政权。
老马说:马来人面对许多问题,这些问题只有由马来人掌权时,才能有效解决。
我们的国家, 不是由马来人掌权吗?
这就奇怪了,好像这个国家不是由马来人掌权这般。
如果老马记忆力还行的话,他应该没有忘记当今首相是安华,副首相是扎希和法迪拉。他们3位都是正宗的马来人,符合宪法意义下的马来人──讲马来语,奉行马来文化,穆斯林。
团结政府内阁有31名部长,其中21人是马来穆斯林,比重近70%,重要部门都是马来人出任部长。如果马来人没有掌权,难道是只有30%的非马来穆斯林掌权?
独立以来马来人主导地位越来越强大
国家的主要权力机构,从军队到皇家警察,从国家银行到公共服务局,负责人都是马来人,掌握了国防、保安、财政、人事大权。
掌控国家主要经济资源的国家石油公司,以及各个政府相关公司(GLC)的领导人,可说清一色是马来人。
马来穆斯林选民约65%,选区多以是马来穆斯林占多数,在选举代表制之下,权力基础是马来人所搭建,没有动摇和改变的可能。
更重要的,马来统治者是这个国家的权力至尊,他们的角色之一,就是保护马来人和伊斯兰,没有人能够挑战。
大马独立68年,如此权力结构越来越巩固,马来人主导地位越来越强大,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为啥这时候还来高唱马来人大团结?
这个时候还来高唱马来人大团结,要“重新掌握”国家权力,简直是假、大、空。
⬤ 假──马来人失去权力是假相,马来人近乎掌握绝对的国家权力才是真相;
⬤ 大──扯大了,让马来人感觉惶恐不安,把非马来人视为竞争者,敌对人;
⬤ 空──以空洞的“团结”论,把马来人的真正问题掩盖了。
马哈迪本身两度出任首相,那20几年时间,莫非马来人就没有问题?
土团、巫统和伊党曾经联手执政,组织过马来人团结政府,它们又解决了多少马来人的问题?
马来社会问题是如马哈迪人物所造成
今天马来社会的确面对许多问题,包括贫富不均,教育素质跟不上,经济参与度不高等等。
究其实,并不是因为马来人失去掌控国家的权力,而是掌握权力的马来政党如巫统、土团、伊党,以及曾经呼风唤雨的马来政治人物如马哈迪所造成的。
马来政党和马来领袖推动的马来人议程,提供马来社会在经济和教育等领域一个保护网,减少和外界竞争的需要,自成一个舒适圈,这也导致竞争能力弱化;一旦这个保护网无法扩大,不能照顾到更多马来群体,就让他们成为弱势群体。
马来人贫富两极化, 马来社会问题加剧
而马来政党和政治领袖掌握了太大权力,肆无忌惮的利用国家资源照顾朋党,制造了“少部分人富了起来”的现象。但资源应用不平衡,一般马来民众无法享受好处,导致贫富差距扩大,马来社会的问题加剧。
马哈迪和土团、伊党没有正视过去几十年犯下的政策毛病,导致马来族群在教育、经济领域的跟不上步伐,却一厢情愿的归咎于马来人不团结,失去国家政治权力。
老马和土/伊, 只想要夺回已失控制权
老马和土伊心底很清楚,这些问题无关团结,也不关乎失去权力,而是自己种下的祸根;而今不思改过,还要把“假团结”作为政治动员的资本,把“失去权力”作为政治斗争的工具。
老马和土伊想用这一套论述,夺回自己的控制权,而不是争取马来人的权力。只是,这一套方式,只会让大马进一步陷入种族政治内耗,也和稳定进步繁荣的距离更加远。
这不是马来人的问题,而是马来西亚的大问题。■
Thursday, 8 May 2025
胡逸山《南洋网》专栏评论 : 安华的改革, 得问他自己
胡逸山《南洋网》专栏评论 :
安华的改革, 得问他自己
❝ 到底安华自身的改革理念是什么,是更着重于改革还是更着重于宗教,抑或是族群,其实也不好说,因为在他执政底下的这几年里,好像都有着重。
安华首先就要理清他自身的改革思维,再实践在他的执政上,否则大家都只能猜测,国家的前路在何方?
本文是我国知名学者胡逸山2025年05月05日发表于《南洋商报》/《南洋网》的专栏评论。原标题:改革与否,先看安华。以上语录是这名学者对安华的所谓“改革”的含蓄而圆滑的概括。
作者对安华的“改革”(让人感觉只是创建马达尼政府)的客气又含糊的批评,就不如再益的直言“已经倒向封建寡头的人是不敢/也不会‘改革’的了”(见下图)那么让人感到痛快!
胡氏这篇评论全文如下(下图取自网络媒体和文内小标题为《人民之友》编者所加)——
日前,土团党最高理事袁怀绍说,如果我国由一位有远见的首相领导,那么我国便可成为“亚洲之虎”。
然而,向来有话直说的首相署前部长拿督再益叫袁怀绍不要妄想了,因为首相拿督斯里安华执政后的改革途径令人失望,应该是不能或不愿推动改革,所以难以再次“成虎”了。
笔者在上篇文章提到,安华在安排“超越自己”的接班人时,面对至少3个层面的难处,即安华的个人心理层面、党内外互动层面,以及俯顺民意的层面。
其实要安华推动真正意义上的改革,又何尝不需面对类似的至少这3个层面的挑战?
安华"改革"理念半个多世纪的演变
先概述安华自身的“改革”理念在过去半个多世纪的演变。
众所周知,安华在政治或社会运动上,是出身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以至七十年代大部分时段的青年宗教改革运动。
有者认为,这项运动与当时(乃至当下)风行中东的“兄弟会”运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兄弟会当年的宗教改革思维其实也是蛮先进的,即希望通过科技创新、经济发展、社会公平等手法来复兴宗教的辉煌,所以吸引到不但是中东、也扩展到国际上一众宗教热心人士(尤其是青年、学生等),而安华即为其中的表表者。
青年时代的改革理念带着宗教色彩
根据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原籍千里达后移居英国的作家奈鲍尔的著作《在信仰者之间》,其中访问安华的部分说到,安华当年全世界趴趴走,与各路青年宗教领袖密切交流。安华当下的昌明大马理念,在一定程度上其实也反映了他青年时代的带着宗教色彩的改革理念。
当然,这兄弟会宗教改革运动经过从那时到当下的半个多世纪的沿革,其理念也有所潜移默化,从当年的更着重改革演变成当下的更着重宗教。
另一位表表者兼安华多年老友、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在多年前刚上台时,也被誉为一名改革者,要改变土国多年来军人干政的政治困局。不料埃氏就如西谚所云般,把洗澡水倒掉时,顺带也把盆中的婴儿倒出去,不但驯服了向来跋扈的土国军方,连土国自其国父凯末尔年代就尊为圭臬的世俗化社会模式,也遭强力地扭转成宗教元素充斥社会。再加上大搞个人独裁,令到本来欣欣向荣的土国前景不知如何。
被送进牢狱后有了当下"改革"思维
在埃及,自茉莉花革命后,兄弟会更是有领袖被选上了总统,也尝试推展更为宗教化的社会,结果不久后即被军方推翻,恢复军头当政至今。
当然,安华后来被时任首相敦马哈迪医生所招安,加入巫统后理所当然地也高举维护族群利益旗帜,尤其是在教育部长任期内的一些教育“改革”政策,也引起族群间的一些风波。
当上副首相后的安华,却又推动回儒对话等的跨文明交流活动,令人耳目一新。后来马、安两人斗臭,安华锒铛入狱多年期间,据说读了很多书、也反省良多,遂有了当下的“改革”思维。
但到底安华自身的改革理念是什么,是更着重于改革还是更着重于宗教,抑或是族群,其实也不好说,因为在他执政底下的这几年里,好像都有着重。
安华首先就要理清他自身改革思维
但现实就是,鱼与熊掌是难以兼得的,所以安华首先就要理清他自身的改革思维,再实践在他的执政上,否则大家都只能猜测,国家的前路在何方?■
Monday, 31 March 2025
邱颖慧《星洲网》专栏评论: 行动党—公正党的困境: 改革还是守旧 ?
邱颖慧《星洲网》专栏评论:
行动党—公正党的困境:
改革还是守旧 ?
❝ 我们正处于一个关键时刻。行动党和公正党领导层的交接要么将巩固新政治时代的基础,要么将标志着马来西亚精英权力斗争的又一章。如果两党都能将内部更迭转化为大胆的治理,他们可能会改变这个国家的民主轨迹。
但是,如果他们继续将内部政治伎俩置于公共服务之上,就有可能加深政府合法性的危机,而这是任何联合政府都无法掩盖的。不触及实际的改革不是改革——而是表演。真正的考验不是谁来领导,而是他们是否敢于以不同的方式领导。❞
作者的上述见解,在当前掀起“保皇”的一片声浪中,让人耳目一新,是会获得追求改革的民众赞赏的。
本文是我国学者邱颖慧(马来亚大学国际关系与人权副教授)2025-03-30 07:30发表于《星洲日报》/《星洲网》的专栏评论。原标题:行动党—公正党的困境:改革还是重复?全文如下(文内小标题为《人民之友》编者所加)——
从表面上看,行动党正在更新换代
行动党中委会改选不仅仅是例行党务,更是大马政坛风云变幻的标志。林氏王朝曾经是该党的重心,其影响力的衰落充分说明了这一点。随着哥宾星升任全国主席,陆兆福继续担任秘书长,从表面上看,该党正在更新换代。但在这层表象之下,更紧迫的问题迫在眉睫:这是真正的范式转变,还是只是下届选举周期到来之前进行的战略整顿?
领导层更替往往以改革为幌子,却不触及更深层次的结构性动态。长期以来,行动党一直倡导民主价值观和善治,至少在叙事上如此。但是,叙事本身并非改革。对于一个非常倚重其道德制高点的政党来说,内部更迭必须超越个人主义,并带来政策方向和政治精神的真正转变。
还得看新领导层是否打破极权文化
林氏王朝的衰弱可能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但重要的是新领导层是否打破了几十年来定义的行动党集权文化。该党是真的翻开了新的一页,还是仅仅在棋盘上重新排列相同的棋子以保持与选举的与时俱进?
在一个政党经常成为个人领地的国家,行动党所面临的挑战不仅仅是外观上的不同,更是运作方式上的不同。治理和体制改革必须从内部开始。这包括加强内部问责机制,为异议创造空间,以及扩大领导层的基础,使其超越少数几个信任圈子。老实说,任何重大的领导层调整都离不开激烈的幕后谈判。哥宾星的升任不仅仅是为了多元化或内部团结——更是为了在日益分化的政治舞台上稳定该党和管理期望值的战略考量。
新领导层必须发出足够的改革信号
然而,这里有一条钢丝。新领导层必须发出足够的改革信号,以安抚不安的党员和选民,同时保持足够的连续性以避免内部分裂。这是一种平衡行为,如果处理不当,行动党可能会被指控虚伪——对外推动改革,对内抵制。
行动党试图在一个多元种族联合政府中重新定位自己,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尤为重大。随着大马政治局势在种族上变得更加两极分化,行动党必须在保留其核心支持者和在不削弱其核心原则的情况下跨越种族界限之间保持微妙的平衡。要做到这一点,同时完成领导层的过渡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行动党疏远了工人阶级, 令人失望!
行动党的传统城市中产阶级基础可能仍然忠诚,但这种忠诚正在消退。该党对阶级问题保持沉默,向新自由主义靠拢——尤其是在槟城——疏远了部分工人阶级。作为一个信奉社会民主理想的政党,其在经济正义和再分配方面的记录仍然令人失望。
行动党的内部调整并非发生在真空中。其涟漪效应已经波及即将在5月举行党选的公正党。但与行动党不同的是,公正党长期以来一直受到派别斗争、个人冲突和信任缺失的困扰。
公正党已逐渐腐蚀了其改革派身分
全国共有1万7500多人提名竞选党职,即将到来的党选与其说是关于意识形态愿景,不如说是关于生存和巩固。努鲁依莎尤其受到瞩目。她能否保住副主席一职来巩固她的政治地位,抑或暴露出后烈火莫熄时期仍在致力寻找凝聚力的党内分歧。
随着时间的推移,曾经让全国为之振奋的烈火莫熄运动已经失去了许多道德勇气。公正党深陷现实政治,逐渐腐蚀了其改革派身分。即将到来的党选不仅是关乎选出领导者,还关乎重新找回失去的理想——否则就会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进一步滑向无关紧要的境地。
公正党的不稳定削弱联盟执政能力
在这种情况下,公正党内部的不稳定不仅对该党,而且对整个团结政府都构成了严峻挑战。一个分裂的公正党削弱了联盟的执政能力,更别说激发信心了。现在,行动党的平稳过渡形成了更加鲜明的对比,这也加大了公正党的压力,要求它证明自己能够在不内讧的情况下驾驭内部民主。
出于政治权宜之计而诞生的团结政府仍然是一个脆弱的构架。党内过渡——一旦管理不善——就会成为导致政府解体的根源。就目前而言,行动党领导层的变动提供了一个更迭的简单叙事。但除非它能转化为真正清晰的意识形态和政策创新,否则它无助于增强公众信任。
如今, 公正党的命运更加岌岌可危
公正党的命运更加岌岌可危。一场混乱的领导权争夺战可能会让已经获得大多数马来人支持的国盟更加胆大妄为。任何不和谐的迹象都会被反对党用来质疑政府的合法性和领导能力。
众所周知,国盟的定位是利用执政联盟内部的任何不稳定因素。它所发出的信息——往往带有民族主义色彩——有效地抓住了部分失望的选民。团结政府不能表现出软弱,不仅是在领导力方面,也必须在愿景和执行力方面。
政治现实令人警醒:没有战略的团结是不可持续的。联盟的凝聚力必须不仅仅是为了方便——它必须基于共同的治理目标和实现这些目标的政治意愿。否则,马来西亚就有可能重新陷入第15届大选后的瘫痪状态,而这正是当初成立团结政府的必要条件。
没有改革, 领导更迭只是舞台表演
归根结底,政治更迭并不关乎谁担任哪个职位,而是关乎这些领导人提出或未能提出的想法和愿景。选民不再受政党口号或历史忠诚的影响。他们希望政策能够解决经济不平等、生活成本上升、教育和国家凝聚力等问题。如果没有明确的以人为本的议程,领导层更迭就只能沦为戏剧——舞台表演,不会触及结构性腐败。
大马人正在关注。选民的冷漠、投票率下降以及日益增长的政治愤世嫉俗情绪并不仅仅是背景噪音,它们是一个响亮的信号,表明公众已经厌倦了在忍受一成不变的政治的同时,还要为表面的改革欢呼。
如果领导人真的要转变政治文化,他们就必须超越管理党派。他们必须承担起更艰巨的任务,通过大胆且包容的治理来重建公众的信任。这意味着要致力解决长期以来被掩盖的问题——结构性不平等、种族政策、青年权利被剥夺以及体制停滞。
这也意味着愿意为追求长期利益而失去政治资本。短期的民粹主义和政策模糊性可能会确保暂时的稳定,但却无法建立持久的民主基础。
领导们是否敢于以不同的方式领导
我们正处于一个关键时刻。行动党和公正党领导层的交接要么将巩固新政治时代的基础,要么将标志着马来西亚精英权力斗争的又一章。如果两党都能将内部更迭转化为大胆的治理,他们可能会改变这个国家的民主轨迹。
但是,如果他们继续将内部政治伎俩置于公共服务之上,就有可能加深政府合法性的危机,而这是任何联合政府都无法掩盖的。不触及实际的改革不是改革——而是表演。真正的考验不是谁来领导,而是他们是否敢于以不同的方式领导。
睁眼看行动党与公正党未来的动向
对行动党而言,它所面临的挑战是证明其后林氏王朝时代不仅仅是象征性的,它有能力发展成为一支真正的多元种族社会的民主力量。对公正党而言,其挑战则是生存问题——它能否与改革主义的基因重新接轨,还是会屈服于权力和政治庇护的惯性?
大马人需要的不仅仅是口号、党派阴谋和熟悉的面孔。他们值得拥有一种重视理念而非形象、重视实质而非象征的政治文化。这一未来是否可能实现,不仅取决于选举,还取决于各政党在掌声褪去、艰苦的执政工作开始之后的表现。■